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 - 第238章
陈苍想,翁烈活着与否,自己也无暇关心了,听着骆青山的意思是还念及情分,就让此事止步于此,毕竟是自己心虚,为着保命,先低他们一等,只待风头过去。
夜训,就是训练士兵夜间作战,奇袭敌营,自然是要整宿地练,天亮起来,大伙也就回营帐睡觉了。
天亮说明时辰不早了,江府那,江翎瑜昨夜出了一身汗,睡醒就退烧了,晨起都挺早的,唐煦遥回来算是得了空闲,有兴致到外头舞剑健体了,适逢这日子不大冷了,也无风,江翎瑜卧床养病这阵子都待腻了,想起来走走,随后穿好了大氅,也跟着出去了,背倚在漆过朱红色的柱子上,见唐煦遥在甩剑花,软声笑了:“你一个大将军,虎背蜂腰的,练这花拳绣腿做什么,这都是文官拿细剑甩着玩的,逗皇上乐呵。”
“他们想逗皇上笑,”唐煦遥闻声收剑,回身看着美人,“我想逗我的夫人笑。”
“我可不爱看,”美人抱着胳膊,冲着唐煦遥勾起唇角,笑得很温柔,“我想看夫君如何用这剑杀敌,那样多威风。”
美人要什么,唐煦遥自然是尽全力满足的,正要挥剑横扫,江玉忽然过来,惊得唐煦遥连忙错开剑刃,以免伤人,兵器重,冷不防一收,险些搓疼了手腕子,他颇有些不满:“江玉,你看着些。”
“抱歉,将军。”
江玉见唐煦遥面有愠色,连忙道歉,紧接着通报:“将军,夫人,廖提督到了。”
“他不是刚回紫禁城么?”
江翎瑜跟唐煦遥对视一下,很是疑惑:“这回来是做什么,跟你说没?”
“夫人,提督没说,但我见他手捧金匮,”江玉说,“应当是圣旨。”
江翎瑜说:“先请他进来吧。”
唐煦遥收剑入鞘,廖无春走得也快,就这么一阵子,他手托金匮走近,脸上一如往日似笑非笑:“二位大员从真定府回来,在府上歇得可好么?”
第183章
“好, ”江翎瑜笑答,“一回来神清气爽的,还是家里舒适。”
“那成, 咱到正堂去。”
廖无春看看手上托着的金匮:“皇上下了一道圣旨。”
唐煦遥收了剑, 随着他俩过去, 在后头慢慢地走,从怀里拿出一张绢子, 擦拭剑柄,想到夜里的事,随口说:“无春, 昨儿出了点事。”
“哦?”
廖无春回头:“将军且说,何事?”
“陈苍知了密诏,夜访江府,说是许久没与我见面,问我可安好, ”唐煦遥边走边说,“人刚让我和青山打发出去,就派了麾下的官吏, 溜进江府, 听墙根呢。”
“有这样的事, ”廖无春皱起眉头, “那官吏现在何处?”
“柴房关着。”
唐煦遥说:“要是你有话想问他, 就让毓头领他们护送着过去,我是打算把人交给你的,扔进私刑房,办事留人都方便。”
“那可好,不过我一会要回紫禁城, 这阵子无法亲自经办。”
廖无春停住脚步,等着江玉打开正堂的大门:“子时前后,我再来一趟,带着人将被关押的官吏秘密转移就是。”
“那可有劳了。”
江翎瑜先进了正堂,顺势嘱咐廖无春:“仔细些,千万别把人打死了,留着他可有大用,说不定,单是此人所知之事,就能成就将军的大业。”
唐煦遥还在外头,不知在忙些什么,故而江翎瑜说此话时嗓音是成心压低了,片刻之后,唐礼的背影在台阶下头一闪而过,朝着府门方向急匆匆地去了。
原来刚才唐煦遥是跟唐礼说了几句话,这会子他已经进了正堂,吩咐江玉:“关门吧,无事不要来打扰。”
江玉低眉:“是。”
“大人放心,”廖无春待江玉把门关严,打开金匮,将圣旨递出去,“我与二位大人如此稔熟,身边也没跟着外人,不必跪了,圣旨打开看看就是。”
江翎瑜与唐煦遥凑在一起,打开圣旨细细察看,发现上头写的并非什么紧急之事,更不是密诏,不过是今夜请二人到紫禁城赴宴,场合隆重,要穿华服来。
“无春,这是什么宴?”
江翎瑜顿感皇帝书写不过只言片语,实在摸不着头脑:“官宴?”
“是家宴,江大人是以王长子夫人身份前去,”廖无春解释,“圣旨是皇帝在夜里写的,许是折子看得太多,累了,许多地方没写清楚。”
“家宴?”
江翎瑜挑起秀眉:“皇帝的妃嫔也要去么?”
廖无春“嗯”了声:“是的。”
“竟有如此机遇,”江翎瑜喜出望外,“快去,立刻筹备搜查大理寺卿府邸一事,再去仿一份章平的库档,今日势必起事,找个替死鬼夜闯紫禁城。”
“库档一事,我早已置备妥当。”
廖无春笑说:“昨夜皇帝睡得沉,我在养心殿伺候,趁着夜间东西厂轮岗,顺势借他大印一用,都不用出去拿仿制玉玺。”
“甚好,”江翎瑜随手把圣旨扔进廖无春捧着的金匮里,“有无春,可真是我们的福气,做事多利索,换做是西厂那个,泼天的富贵来了都接不住。”
“西厂之人,皆是奸懒谗猾的懦夫,怎敢与我们江党相提并论,您主文,将军主武,各揽江山,势力非凡。”
廖无春是从心里佩服江翎瑜,口中也从不吝啬嘉奖之辞:“江大人决策英明,手段老辣,放眼整个朝廷,谁敢设下如此大局。”
一个敢想,一个敢做,不谋而合,知音难觅,不怪廖无春欣赏江翎瑜。
“莫夸我了,听着牙酸,”江翎瑜想起这金匮一会廖无春还要拿走,赶忙将圣旨拿出来,“这皇帝用的匣子都跟寻常人家中的不一样,竟是金子做的,上头还有珠宝金花,你得把这东西带回去,我都忘了,我倒怕你连着圣旨一同带走了。”
“不带回去了,皇帝是让我把这个金匮也送江大人跟将军的,算是定定心,还叫我捎话,他没忘了赐婚的事,此物象征婚书已定,替二位大员打好了,暂存在紫禁城。”
廖无春将金匮放在不远处的条案上,与香炉并排搁置:“预祝将军与江大人前路顺遂无阻,日日美满,百年不相离。”
唐煦遥说:“多谢。”
江翎瑜则答:“你和青山也是。”
廖无春闻言很是高兴,本想再多聊几句,可惜时候不早了,只好拜别:“我先告辞,要是子时前后我脱不开身,就由我的人前来,总之事是一定要办的,包在我身上,两位大人也可放心。”
唐煦遥上前:“我送送你。”
“不必了,将军,”廖无春指指门外,“我去柴房看看再走,让管家们带我去就是了,劳烦将军,不甚好的。”
“无春一提管家,我倒想起唐礼来了,进正堂之前,我让他回唐府办了些事。”
唐煦遥上前开了正堂的门,唐礼正等在门外,手捧一个绣花的袋子,沉甸甸的,唐煦遥接过来,递给廖无春:“这些日子你到真定府去,多有辛劳,我与夫人也招待不周,这是一些心意。”
廖无春接过来,这分量,都不用打开,就知道里头满满的都是雪花银。
“将军言重了,这不成。”
廖无春明明想要极了,还要作势推诿:“我身居此位,为将军和大人谋事,是应该的。”
“什么应该的,”唐煦遥笑笑,“你说应该,是你谦虚,我们求你办事,也说些没影子的话?快些拿着,这一路你真是费心了。”
“快拿着吧,”江翎瑜偎在唐煦遥臂弯里,也跟着笑,“你不拿,就是看不上我们了,不愿意与我们共谋大事?”
“与二位大员谋事,是我的福气,谈何不愿意。”
廖无春喜滋滋地接了钱袋子:“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将军了。”
廖无春让江玉带着去柴房看翁烈,唐煦遥跟江翎瑜都没什么事,就牵着手回卧房去了。
江翎瑜拎着那个黄金匣子,进门之前,招呼站在不远处的唐礼:“唐礼,把小狐狸带过来,我想抱一会。”
“这金匮,夫人是真不当成好东西看待。”
唐煦遥笑吟吟的,揉揉美人的脑袋:“这样拎着,摔地上可不就刮花了?都不好看了。”
“刮花就熔了,”江翎瑜娇横,耍着小脾气,“打成金钗,我盘头发用。”
皇帝赏赐之物,哪是说熔就熔的,不过唐煦遥是知道的,江翎瑜任性只是嘴上说说,自是不说他,反倒觉得他很可爱。
“夫人喜欢黄金发钗吗?”
唐煦遥接过美人递上的金匮,随手搁在书柜里头:“明日我回府取些,为夫人送去打一支就是了。”
“你说回唐府取金子,我可想起来了。”
江翎瑜扑进唐煦遥怀里,小脸在他心口的衣料上蹭蹭:“你拿银子时,怎么不直接从江府拿呢,我的银子不也是你的么?”
“待我与夫人办过婚典,”唐煦遥结实的手臂轻揽着美人的软腰,低头吻他,“就把金银都搬到夫人府库里头,都算是江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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