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爱 -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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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咬的。
    估计里面的舌尖也会有一块。
    他懊恼地垂下睫翼,伸出指尖轻轻在那里点了一点。
    “对不起,弄疼你了……”
    那一瞬间,他承认失控了。
    见不得光的角落,潮湿发霉的速度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快,稍有缺口就倾泻而出。
    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抠一个洞,掏出内脏,把她塞进去,藏起来。
    密码解锁的声音突兀响起,温亭深收拾好药箱走出房间,恰好和过二人世界回来的姜玲玲和李勋迎面撞上。
    李勋没有过多反应,只是惊讶:“亭深,今天没上班啊?”
    姜玲玲的笑容却僵在脸上,嘴唇缓缓拉成一个平条,眼中多了几分审视。
    温亭深面不改色轻关上门,提起药箱示意:“她生病了,有点低烧,给她贴了个退烧贴。”
    见他没说谎,姜玲玲的唇角才重新翘起:“那真是麻烦你了。”
    凝重的气氛似乎从没出现,姜玲玲将远足用的背包往地上一扔,揉着酸痛的胳膊腿往沙发上一躺,哀嚎说这趟野营有多么多么累。
    温亭深听着笑笑,将医药箱放进柜子里,自然而然接上话。
    李勋念叨着累死了,一屁股坐在藤编摇椅上就不想动,晃啊晃啊晃。
    “不想动啊~”
    “可是马上到饭点了。”
    “是啊,我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怎么办呢?”
    两口子一唱一和,眨巴眨巴眼看向站在客厅里的温亭深。
    这样的小花招,十二年内温亭深没少看见过,了然于心地扬了下唇,自顾自走到厨房,将围裙系在腰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两个人的彩虹屁接踵而至。
    大约是到了年龄,李勋和姜玲玲这对夫妻也有了暗戳戳催婚的苗头,温亭深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接话,打开冰箱挑选今天晚上的食材。
    夕阳洒进厨房,一切都是温馨而静谧的。
    姜玲玲推开李乐诗的卧室门看了一眼,转过身说:“咱们诗诗挺幸福的,有亭深这么一个懂得照顾人的哥哥。”
    闻言,温亭深手里的菜刀一偏,差点切掉块手指肉,所幸菜刀不算锋利,又有坚硬的指甲阻挡,只是劈开了一截指甲,没流血。
    他放下菜刀,若有所思摸着指甲上的刀痕。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姜玲玲似乎将“哥哥”两个字咬得很重。
    想起来了,最早好像就是姜玲玲对李乐诗介绍——他是她的哥哥,所以小团子时期的李乐诗总是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亭深哥哥”“亭深哥哥”的叫。
    后来,才变成了“温亭深”。
    温亭深敛下睫翼,重新冲洗了一下手,拿起菜刀,淡定的继续做晚饭。
    ……
    李乐诗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第二天一早,闻着滋滋冒油的香肠味醒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坐到了饭桌。
    李勋笑她是猫和老鼠里的那只猫,又转身去厨房给她煎了一份,姜玲玲眼尖,注意到她唇上的血瘀,李乐诗一下惊醒。
    罪魁祸首就坐在正对面,她下意识抬眸。
    温亭深也堪堪扬头,目光冷不丁跟她撞上。
    对视的一瞬间,心虚在两人之间蔓延。
    仿佛浅浅偷吃了一下某种禁果。
    李乐诗已经尽量让自己淡定了,先喝了口姜玲玲的牛奶,又吃了一颗李勋盘子里的蓝莓:“不小心摔的。”
    “摔的?”
    “对,脸着地,牙齿磕嘴唇上了,就这样了。”
    姜玲玲半信半疑,眯起眼睛。
    李乐诗不敢再抬头看对面的男人,怕敏锐的姜玲玲再发现什么,尽可能在这个餐桌上东拉西扯。
    温亭深五指扣着玻璃杯口,默默叹气,想说她心虚的表情实在太好读懂了……
    但他也不可能大方承认是他咬的。
    最终还是得益于重新落座的李勋,轻而易举就将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姜玲玲又拐了个弯,谈起给李乐诗介绍对象的事情。
    李乐诗嫌烦,捂着耳朵往屋里躲,砰地一声关门。
    姜玲玲和李勋颇为无奈对视。
    “我吃好了。”
    温亭深从这个话题开始情绪就低沉,转身的一瞬间,眉头蹙起,眼底像结了一层霜。
    他无声地勾了下唇,打开水龙头,将盘子在流水下清洗,想象这不是盘子而是一把刀,可以一下斩断他的腕骨,或者是手掌。
    总之无论斩断了什么,只要现在他的血喷涌而出,都可以中断这个令人厌恶的话题。
    然而最终这个盘子什么都没切断,温亭深不动声色将手上的水擦拭干净,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
    门即将合上的一瞬,他想起文件夹还放在玄关,将门往身体这边带了一下,留了条缝。
    “亲爱的,你就没想过让亭深做咱家女婿吗?”
    李勋的话让他动作一滞,没有走进去,不动声色将房门轻轻拉大。
    “两孩子青梅竹马又知根知底的……”李勋说,“我觉得亭深挺好的,干嘛费心找其他臭小子呢?”
    姜玲玲迅速接话:“亭深啊,只能做咱们诗诗的哥哥,做女婿就算了——我可不想咱们诗诗嫁给第二个温俊山。”
    “温教授?他怎么了?”
    李勋一直觉得温
    俊山这个大学教授是标准好男人来着,从不应酬,从不喝酒抽烟,还特顾家。
    姜玲玲带有怨气哼了一声:“我和顾莹出去玩的时候,温俊山十分钟一条短信半个小时一个电话,如果来不及回复,很快他整个人就会出现在顾莹面前,不由分说带着她回家。”
    “顾莹嫁给他之后我感觉就像……就像他豢养的一只宠物,你能明白吗?”
    话音顺着一阵风进入温亭深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像只小虫子,钻入他的毛孔,深入血肉,将他那阴暗生长的劣性东西都剥落出来。
    他握着门把手的左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姜玲玲:“你没发现吗,温俊山从来不让儿子粘着顾莹,连诗诗跟顾莹相处时间长一点,他都要想办法将顾莹带走。”
    “我还听顾莹说,温俊山都不让小亭深吃母乳——占有欲太可怕了那个男人。”
    李勋蹙眉嘶了一声:“可是我看亭深挺好的啊,不至于像温教授那样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姜玲玲叹了口气,“还是让他们老老实实做兄妹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温亭深默默立在门口,冷笑一声,垂下的右手扣住扶门的左手腕,一个用力,指甲狠狠嵌入皮肤。
    第20章 生病“你这么舔我的手指……”……
    在姜玲玲的软磨硬泡下,李乐诗最终还是同意和那位优秀的精英海归见上一面,时间约在三天后。
    这天,李乐诗起来洗漱化妆,正在戴耳环时,门铃响了。
    打开门,发现海樱医疗机构的赵岩医生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略显局促站在门口。
    见到是她,赵医生抱歉地笑笑,意味深长向对面门扫了一眼:“实在不好意思,我按错门铃了……温医生是住在对面吧?”
    “哎呀,有份非常重要的文件需要他签个字,结果两三天都找不到人,没办法我只能过来找他了——他在家呢吧?”
    赵医生边说着边往对门走,以文件做扇,扇了扇风。
    李乐诗奇怪地眨眨眼:“我也两三天没有见到温亭深了,还以为他在加班呢,他没在机构吗?”
    “没有啊,连假都没请,说没去就没去了。”
    李乐诗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两天前她联系过温亭深,他说是有事在忙,后面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也不知道这两三天他都在干嘛。
    温亭深那个工作狂居然不去工作,真算是一个奇闻,李乐诗顾不上戴另一只耳环,晃着一颗小巧的星星耳环来到对面深灰色的门前。
    赵岩站在门前也不按门铃,李乐诗还在奇怪,就看见对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坏了,我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妹妹,正好你在,你帮我去找温医生签一下字吧!”
    “???”
    赵岩不由分说将文件往她怀里一塞,做了个拜托的动作:“真是十万火急的大事,这边就麻烦你了!务必要让温医生亲自签字哈!”
    说完,赵岩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连电梯都没等,直接冲到楼梯间,看那架势是准备跑下楼的。
    李乐诗一脸懵,犹豫着伸出手。
    这可是21楼啊……
    然而赵岩一溜烟就消失没影,楼梯间传来急速奔跑的声音,跟他平日里慢悠温吞的形象大相径庭,就像一位着急离场的龙套演员。
    李乐诗愣在原地,看了看手里多出来的一份文件,努力消化信息。
    不是,这怎么突然变成她的事了?
    她啧了一声,感觉跟温亭深沾点边的就没好事,抓着文件,一脑门官司地按响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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