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女郎的躺平日常 - 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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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这一连串都不带停的数落,冯云怵头的都想躲,大姐姐这嘴皮子功夫越来越厉害。
    “必须,我必须是要养好身子。”冯云连连应声,又似好奇的问,“李嬷嬷来做什么?”
    冯妙数落冯云的话音停下,冲她横了个飞眼。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伯母担心你,又怕你心里不痛快,这才要李嬷嬷来的呀,哈,我就说他们想多了,三妹妹才不是他们以为的寻常女郎呢,这会儿都心情玩笑明知故问呢,想来那心胸里装着的又岂是家宅里的兄弟姐妹?”
    诶?
    冯云瞠目。
    夸她就夸她,讽刺她做什么~
    “哈哈,哈哈哈!”看到冯云吃瘪,在旁边乐不可支的冯暮修大笑。
    冯妙睇过去。
    冯云眯起眼睛。
    冯暮修的笑声戛然而止。
    ……
    冯妙姐弟没有待太久,不过冯云一盏茶的功夫就离开了。
    冯云送姐弟到院门口。
    旁边青兰小院里人从上到下换了一批,原本院子里伺候的都被唤去了问话,她院子里也有人被唤走了。
    她没问,冯妙冯暮修也半字未提。
    冬怜说自从回来小白花就去了祠堂旁边的偏屋里。
    冯云想到大兄说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自家都这样,宫里此刻又是什么样子。
    “告诉春晴,这些时日不要妄动。”
    “女郎醒来之前,已接了消息,昨儿个就已经不动了,是四殿下的意思。”冬怜道。
    冯云眼前闪过那夜里她送太子和几位殿下入内宫时,瞥过的季子墨的背影。
    如今宫里才是最为险要。
    他还有心情顾着宫外。
    看来是安然无恙。
    ****
    高大的城墙挡住了京都内外,长长的宫墙更是把皇家分隔成了一方方小小的天地。
    厚重的宫门后,是皇城内众侍婢宫随们惨白的脸,还有不知道几几就被杖杀的痛苦哀嚎。
    宫城里的贵人们都已经习惯。
    只有看到镜子里自己脸上的青色才意识到这生死离自己是这么的近。
    季子墨没有看镜子,他在看书。
    长长的桌边没有了那个叽叽喳喳的身影,此刻季洛也被禁足在他自己的殿内。
    “您就不问问五殿下如何了?”一旁的宫随轻声问。
    季子墨翻着书:“他没事,和他无关。”
    “这倒是。”宫随笑道,“陛下知道您也无关,只是这宫里人多,说不定什么人就有关,陛下也是为了您的安全。”
    “我懂。”季子墨的眼睛仍落在书上。
    宫随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位殿下的心思也在书上。
    “您有没有话要小的转达?”宫随问。
    季子墨的视线终于从书上挪开,看着宫随,过了会儿,道:“我想做糖。”
    宫随:“?”
    **
    镇国公府,祠堂一旁的偏屋。
    斜阳夕照,落到屋内。
    屋内一方桌椅,一张床,还有一架琴。
    再无其他。
    仍穿着那身万字结的长裙,头上细碎的发垂下来,有些凌乱,却又更添柔弱。
    冯清坐在那架琴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不易人所见下的手死死的攥着。
    窗外,冯云拧眉。
    她来这里是因为梦里关于祖父的画面。
    小白花定然知道。
    可看到她的样子,她不想问了。
    若是她什么都知道,又怎么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定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早已经和小白花知道的不同了。
    既是不同,她又何必再给她谈条件的可能。
    冯云转身离开。
    身后冬怜放下带来的食盒。
    层层树木之后,李嬷嬷悄悄的站出来,看着冯云离开的身影,暗暗摇头。
    女郎真是心善。
    李嬷嬷示意看守在外面的侍婢把食盒带给里面。
    终究是心意,总不能辜负。
    只是食盒也就是刚拿进去,李嬷嬷就听到里面发出怒喝:“我不要她好心。”
    “啪——”
    食盒似是摔到了地上。
    第三百章 我在这里
    从三楼摔下去……糕点粉碎。
    人嘛,应该好很多。
    至于她,什么事儿都没有。
    从城楼上摔下去呢?
    就算是她,也得五脏碎裂。
    坐在醉香楼三楼的冯云收回看向京都城楼的视线,重新落回到夜幕下的京都。
    京都内耳目聪明的都知道出了大事儿,可百姓们仍和以往一样,又或者就是想让百姓们和之前一样轻歌曼舞,歌舞升平,甚至她从晏师处往醉香楼的路上就已经见了不下四五处燃放鞭炮烟花的人家。
    她驻足听了几耳朵。
    说是被抓的某几个官员是贪官,可是祸害了他们家,这回贪官被抓,大快人心。
    冯云叫张鸣也去买了烟花,送给他们,接着放。
    然后在醉香楼一边看烟花一边想着怎么才能再见胡神医。
    自残这种事儿不能做。
    把张鸣推下去也不行。
    要不然换老父亲?
    老父亲孝顺,为了祖父应该能干。
    正就是冯云胡思乱想间,守在雅室外面的张鸣来报,说是平南侯世子求见。
    他什么时候入京的?
    “大兄不在。”冯云道。
    “世子求见云郎君。”张鸣道。
    “有请。”冯云。
    ……
    桌上茶水清亮,却也是醉香楼的寻常货色。
    冯云面带歉然:“来的匆忙,未曾准备些许。”
    “是提某唐突,得知云郎君来此,便意欲相谢一番,但若云郎君不弃,还请云郎君允我稍尽绵薄。”
    高大俊雅的提南甄风度卓然,抬手示意,门外就有醉香楼的侍从奉上来一碟子一碟子原本醉香楼根本就不会有的吃食。
    驴打滚,茯苓糕,冰糖葫芦,果脯蜜饯,小酥饼。
    “这……”
    冯云差点儿拍案而起。
    她当过“风云集团”幕后老板,也享受过一些旁人享受不到的特权,可这里的特权也未免太明目张胆了。
    “这是我叫人在街边上买的小吃食,听闻云郎君擅识百味,故而请云郎君一品。”提南甄道。
    立时,冯云的小火气有点儿不好发。
    街面上买来的小吃食。
    连贿赂都称不上。
    “世子心细如发。”冯云道。
    “是云郎君不拘小节。”提南甄。
    冯云弯唇,举杯相谢。
    提南甄同举杯,杯盏轻碰。
    隐约丝竹声蔓延入耳,美妙清悠。
    这时楼下突有嘈乱声传出,又听得大声高喝:“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不多时,楼下又和往常一样热闹。
    冯云看向提南甄。
    却发现提南甄也在看她。
    冯云笑的无害:“世子刚入京就没听说什么?”
    提南甄一笑:“正是因为刚入京,诸事与我无关。”
    冯云眨巴了下眼睛:“世子和平公主殿下可相熟?”
    提南甄摇头:“公主之尊,哪里是我这等厮杀汉可亲近一二的?云郎君为何如此相问。”
    “听提南兴提过几句。”冯云道。
    提南甄拧眉:“那小子口无遮拦,日后必定惹祸,待回去定要告诫他一番。”
    “倒也不必。”冯云道,“行宫那几日常听提南兴言之想念家中长兄老父,如今世子归京,想来侯爷不日也该到了。”
    提南甄点头:“两日后。”
    “这么快?”冯云。
    “陛下之令,不敢违。”提南甄向皇城方向拱手。
    冯云赞叹之色:“若是大兄在,必然能和世子相交莫逆。”
    “不打不相识,我与令兄早已是朋友了。”提南甄。
    冯云佩服,举杯相敬。
    这几句话,滴水不漏啊~
    提南甄看着冯云,也是赞誉之色:“我家二郎承蒙云郎君关照才得了圣见,想来不日就能提拔几阶,二郎愚笨不善言辞,如今我这个当兄长的总算是回来了,总要亲自道谢才得有几分诚意。”
    冯云肃然:“世子与我大兄已是朋友,不必如此多礼。”
    “礼多人不怪。”提南甄。
    冯云笑笑。
    人家都这么说了,如果她怪,不就不是人了?
    只是而后又听提南甄低声说了句:“唇亡齿寒,我们两家总要多走动才好。”
    不用明说,冯云已经明白,望东伯府完了。
    这会儿,皇城内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
    恐怕还真没几个人知道。
    “盈儿……”冯云迟疑。
    “有你大兄在。”提南甄道。
    冯云放心了。
    提南甄看着她,忽问:“只担心她,没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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