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身边的病美人竹马 -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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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牧年在说这些的时候江旬一直抬头看他。
    等他停下来的时候问道:“说完了么。”
    迟牧年被噎了下,垂着眼睛:“暂时就想到这么多。”
    “好。”江旬从草坪上站起来,拍两把自己外套后边的草屑,扯过迟牧年的手腕:
    “你知道么,我之所以每年都会回一趟幼儿园,不是对什么东西有感情。”
    “只是因为在那里你曾经救过我。”
    迟牧年微愣,眼睛垂下来:“说明你只是在感恩。”
    江旬低头睨他。
    将近十几秒的沉默,嘴角不易察觉地一抹笑 :
    “你在担心什么?”
    迟牧年一怔。
    “从刚才你说的那些,到现在,你都在担心我对你是否是真心的。”江旬双生撑在前边的桌子上,把人锁在自己视线里,说出来的话却一下划进人心坎:
    “为什么要担心这个,为什么要害怕我对你不是那种感情。”
    被他禁锢住的人彻底说不出话了。
    憋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抬头看他:
    “你故意的?”
    江旬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低下头,温热的热气一簇簇喷在他脸上:
    “你刚刚说换成另一个人我也会这样。”
    “不会,因为除了你,换成任何一个其他人我都不会想在这种时候吻他。”
    “什......么。”
    迟牧年再开口的时候只能看到江旬额上的几率卷发。
    江旬忽然站起来,虎口掐着迟牧年的下巴,把人一下扯到自己眼前。
    这瞬间迟牧年以为江旬真的要亲他,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椅子倒在旁边草地上,他身体下意识往后倒,被江旬扯住手腕。
    往前踉跄了瞬,两人一块倒在音乐节的草毯上!
    在他做这些时候,迟牧年脑袋都是懵的,懵到他都忘记要把注意力放在对方突然要亲他,反而还接着上个问题:
    “你怎么就知道换个人你就不会?”
    问完他自己都呆了下。
    他们现在的重点在这个吗!
    江旬扭头看他,侧脸在太阳底下煜煜生辉,声音却冷静如siri:
    “因为我看到你就硬,这个理由够么?”
    迟牧年:“......”
    他严重怀疑眼前这个不是江旬。
    想从人身上挪开,被后者硬扯回去,江旬翻起来,上半身完全躺在迟牧年腿上:
    “别动,今天太阳不错,再躺会。”
    迟牧年:“......”
    音乐节里像他们这样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人不少。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俩。
    远远的舞台上还有人在唱歌。
    等到两人一块从地上站起来,迟牧年都没开口。
    而且现在他更难和江旬说话。
    等回到舞台周围,江旬已经恢复成之前那样。
    帮迟牧年把掺着薄荷叶的西瓜汁放在手心里捂捂,等到没那么冰的时候才给人推过去,并且提醒他:
    “只能喝三分之一。”
    语气平静无波,好像刚才主动的那个人压根不是他。
    迟牧年从他手里接过来,瞥了眼江旬的脸又收回来,小声对他:
    “......我需要时间。”
    “恩,我知道。”江旬说完朝他笑了下。
    迟牧年被他笑得浑身一哆嗦,喝了一大口被子里的西瓜汁,嘟囔说:
    “你怎么看起来那么......”自信。
    好像他俩已经怎么着一样。
    江旬把他手里的杯子拿过来,淡道:“因为从小到大你都只有我一个。”
    “这个结果不会因为时间长短发生改变,。”
    迟牧年咬咬下唇,看他:“那要是我一直拖着呢。”
    “那就相当于是你默认了。”
    江旬靠过来,让迟牧年的肩膀贴紧自己手臂:
    “默认刚才没做完的事我随时随地都能对你做。”
    迟牧年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你知道每次在教室里,你中午醒过来以后,眼睛都会睡得变大一圈,每次那个时候我就特别想亲你。”
    江旬神色平平,像是只再说晚上吃什么的一件小事:
    “你要是一直不给我个准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你要真敢那样做的话,我,我就跑......”迟牧年一脸警惕。
    “反正你家住在哪我也知道,除了学校和家你也没其他能去的地方。”江旬瞥他眼,神色平平:
    “你跑不掉的。”
    迟牧年目瞪口呆。
    这根本不是给他时间,这是威胁!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迟牧年有气无力。
    江旬思索片刻,重新看向他:“所以你要我等你多久?”
    都到这一步,迟牧年身后好像也没其他退路,被看过来的时候只能默默憋出一句:
    “不会太久。”
    “好。”江旬点点头
    迟牧年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被绕进去,像是一个死胡同,周围还就只有一条路,他只能往这条路走。
    不远处的舞台上还在放歌。
    路过一个卫生间,江旬扭头对他,“我去洗个手。”
    “噢。”迟牧年漫不经心。
    江旬说完却没立刻进去,只看他,“我出来的时候你不会走了吧?”
    迟牧年差点噎一下,但面儿上还得过去:
    “呃,当然不会......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行。”江旬应了声,往前边走几步。
    他来这儿只是单纯洗个手。
    远不像他表现的那么镇定自若。
    实际上从第一句话开始,再到后面说出那番话,江旬手心里都是汗。
    这样的情状是在来南三中学之前,他和江建景谈判的时候都没有过。
    但这一天早晚要来的。
    江旬不会允许对方一直缩在壳里不出来。
    江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卷曲的头发,黑沉的眼睛,从头到脚都没半点这个年纪里该有的朝气。
    活死人。
    这是他以前一个初中同学对他的评价,和他当年对阮婉婷的一样。
    但那是因为他身边少了迟牧年。
    以前是年年哥哥,现在只是年年。
    江旬盯着镜子又看一看,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再出去。
    只是刚调整好走到门口一瞬间就拉下来。
    洗手间外边,除了几个来厕所门口换衣服的乐手,就是几只麻雀落在地上。
    没有熟悉的人。
    他的年年没有如自己说的站门口等他。
    第46章
    迟牧年确实跑了。
    他本来没想跑, 实在是站在门口等,越等脑子越乱,不知道怎么说怎么面对, 好像怎么样都不对。
    他是真有点怵现在的江旬。
    而且他也需要时间去好好想想。
    音乐节外边,迟牧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里边果不其然有三条江旬的未接电话。
    他默默不理,只给程成发条消息。
    [迟牧年:有事先走啦,帮我跟姗姐说一声,下次再聚。]
    这句话刚说完,只剩下一格电的手机就没电关机。
    迟牧年本来还想跟江旬也说一声。
    盯着漆黑的手机屏幕——
    算了......
    有什么事明天去学校再说吧......
    可没想到真到了第二天, 迟牧年没去成学校,而是坐在迟北元车里。
    父子俩一身深色衣服,准备去给迟北元的恩师, 陆教授吊丧。
    陆教授是迟北元这辈子的恩人。
    几年前过年的那个晚上,迟北元把儿子一个人丢家里,送人到医院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老师是肝癌晚期。
    迟牧年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就盯着车窗外的半人高的芦苇地出神。
    混着泥土味儿的风从车窗外流到车里。
    迟牧年收回视线,睨向旁边的迟北元。
    也是没想到, 之前在父亲同学会上见到的那个儒雅的男人,和周围的学生谈笑风生,临走还给了迟牧年一个大丰包。
    现在想想都是不敢相信。
    “陆教授他, 之前一直都住在医院里么?”迟牧年问父亲。
    他后悔没有在那个时候过去看看。
    “没有, 他很早就从医院搬回老家。”迟北元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也有点哑,说完还咳嗽两声。
    但他往旁边瞥眼, 还是伸手摸摸迟牧年脑袋, “没事儿,他最后一年过得很幸福,”
    真的么......
    迟牧年不太相信。
    他自己就死过一次, 知道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两人到的时候,是村里一个灵堂。
    里面除了上次见到的几个迟北元大学同学,几乎全村人都在。
    “年年,一会葬礼要开始了,你就在这站着,爸爸去跟他们说会话。”
    “好。”迟牧年点头。
    他现在已经这么大了,不需要他爸从头到尾一直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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