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强制绑定病美人后 -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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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伯瑜说不出话来了,只觉得腿一阵发?软。那些侮辱人的?词汇就?像一把无?比锋利的?刀,一片片剜着他的?心。
    可邬世东并?未因此而怜悯他,反倒利用他的?沉默,愈加杀人不见血。
    “你应该清楚,母亲去世对他打击很大,邬翀他再也经受不住任何人像他母亲一样突然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小温,叔叔求你了,好吗?求求你放过他。”
    这段话无?疑是致命一击。
    温伯瑜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整张脸白得不见一丝血色。
    邬世东话说得很清楚,无?论是尊严、名誉、还是爱情?。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邬翀最大的?潜在伤害。
    他的?爱,最终会杀了邬翀。
    于?是他妥协了,向爱妥协,向命运妥协……
    温伯瑜抬手抹掉即将下落的?那滴泪,不卑不亢地说:“邬叔叔,我?和邬翀约定了一个日期。四月一号之前,他一定会回家?陪你。”
    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邬世东耐心已然耗尽,他毫不留情?地嗤笑一声。
    “得了吧,他能乖乖听话?”
    温伯瑜不是圣人,一个巴掌也拍不响,他爱邬翀,所以他愿意为了邬翀而隐瞒真相自行离开。但这并?不代表他的?真心就?比谁低贱,就?该承受对方父亲的?恶劣态度。
    “邬翀和你的?关系你比我?要清楚,除了相信我?,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对面安静了一小会儿,邬世东最终还是选择接受。
    “行,好,我?等你消息。”
    嘟——
    温伯瑜回到卧室。
    此时太阳已经出来,只是窗帘遮光效果太好,再热烈再刺眼的?阳光,都被抵挡在外,一丝一毫也透不进来。
    他脱掉睡衣,低头看见自己身上遍地开花的?暧昧红痕,机械地走到落地镜前。
    这是一副堪称完美的?身体。
    粉白肤色吹弹可破,身材虽不像邬翀那般健硕有力,却胜在纤薄匀称,每一寸肉都长在了最适合的?位置。
    很多?得了这种?病的?人会有黄疸,可是他的?皮肤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发?黄暗沉的?迹象。
    温伯瑜小心地触上心口?那片拇指大的?吻痕,两种?温度相碰的?那一刻,就?好像邬翀又像之前那样吻了过来,令他沉醉,让他痴迷。
    第30章 父子对峙
    可是吻痕终会消散, 邬翀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回到属于他的世界……
    之后发生的事情温伯瑜记不起来了,他只知道晃过神时,自己正?俯身小心?贴着邬翀的唇, 几?滴泪落在眼?底,看起来就?像是邬翀哭了。
    他害怕他忽然醒来, 他无法说服自己去面对?邬翀疑惑的神情。
    所以他落荒而逃。
    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害怕阳光的吸血鬼, 在院子里低头走?着,深陷在由决绝与不舍交织而成的风暴中, 不知过了多久……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父亲的存在,甚至连锄头掘土的声音都自动忽略了。直到身后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将他吓得一颤。
    “我昨晚给你的那个诊疗方案, 你回去看了没有?”
    温伯瑜向来擅长伪装,他定了定情绪, “嗯,简单看了一下。”
    转身蹲下来帮父亲扶住无尽夏花苗, 佯装不经意地问:“爸, 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个手术, 现在做还来得及吗?”
    “早一个月治疗, 疗效预后肯定要更好。但治病没有后悔药可讲,只能说及时止损。”温院长直起腰, 抡起锄头开始挖第二个洞, “而且, 癌细胞扩散的速度难以捉摸, 在接受治疗之前, 你还需要跟我到医院去做一套全?面的检查。”
    温伯瑜跟在父亲身后。
    “爸, 我……不知道为?什么,大概两三天前吧,我晚上总是会腰疼, 就?好像有人在拿刀割我的骨头。”
    “什么?”
    温院长猛然抬头,“我给你开的那些药你按时吃了没有?”
    “我扔了。”
    温院长站起来,蹙眉怒道:“你!唉——阿瑜,医生技术再好,设备再精良,患者不配合,那都是徒劳!你不能总是这么消极,遇到劲敌,心?态很重要。”
    “……”
    “那孩子现在应该还在你房间吧?”
    “嗯。”
    “你生病的事他知道吗?”
    温伯瑜摇头。
    “我就?猜到你还没和他说。阿瑜,你的病不是寻常感冒,打个针吃点?药就?过去了。我们如果?想?要在病魔手里抢夺一线生机,就?必须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温院长叹了口气。
    “这毫无疑问是条险路,我看得出邬翀对?你很真诚,无论作?为?朋友还是爱人,无论你选择接受还是放弃,他都有知情权。”
    温伯瑜上前一步,鼓起勇气问:“爸,你给我透个底,我的病现在是不是已经变得很严重了?手术成功的希望其实并不大对?吧?即便成功,以后也会有后遗症。是吗?”
    温院长避而不答。
    “阿瑜,我给你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先进的设备,吃最好的药,只要你配合,病会好的,你要相信我们的医疗团队,病一定会好的。”
    温院长越说越没底气,甚至最后那句话都带着明显的颤音。
    温伯瑜扶着额头,噗呲发出一声苦笑。
    答案依旧未变。
    他知道人生充满狂风骤雨,可他接受不了一生中最后的日子,是在病榻中屈辱地活。
    在潇湘清府独居的那一年,在确诊后的无数个难眠的夜晚,他曾被这个难解的命题压得跪在地上,紧扼咽喉,几?欲窒息。好在某天他想?通了——他要从疾病手里夺回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他要在病痛毫不留情地折辱他的意志之前,以一副健全?的身躯,抵达他亲手选择的墓地。
    只是他没想?到,某个意料之外的变量短暂地影响了他的判断。让他一下子被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冲昏了头脑。
    现在他清醒了,彻底醒了。
    温伯瑜站在玉兰树下,看着满地落花,抬眸悲怆地说:“爸,如果?我说我不想?治了,你们……”喉咙哽了哽,失声道:“会尊重我的选择吗?”
    温院长咣当丢下锄头,捂着脸,试图将席卷而来的情绪掩藏。
    “阿瑜,我和你妈,还有你妹妹,我们都以为?你上次走?了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闻言,温伯瑜不禁后退两步。
    他早该想?到的,自己在这种事情上犹豫纠结,对?爱他的人而言,无异于钝刀子割肉。
    “对?不起……”
    啪!
    白瓷盘砸在地上摔个粉碎,两个剥好的水煮蛋扑通!一声滚落池中。
    姜羡云脸色煞白,冲过来抓住儿?子的手臂逼问:“你说什么?!”撇着嘴,眼?泪一颗接一颗滚落。
    温伯瑜闭上眼睛,吸了吸鼻翼,决绝道:“妈,成全?我吧。”
    姜羡云眼?前一黑,身体脱力一下子倒在地上。
    “羡云!”
    温院长连忙冲过去扶起妻子。
    姜羡云抹了泪扑在丈夫怀里,哭得肝肠寸断。“阿瑜……我的阿瑜……是妈妈的错,妈把你生到这个世上让你吃了太多的苦……”
    温伯瑜红了眼?,缓缓地交代自己的后事:“我给你们写了信,一年一封,一直写到了一百岁。我之后会去一趟信托机构,以后每年生日的那天,信就?会按时送到你们手里。”
    他搂过父亲的肩膀,笑着说:“爸,妈,你们一定要好好生活,不然我可就?白写了。”
    温院长在医院干了大半辈子,早就?见惯了生死?,可听见儿?子的这番话,依旧没忍住红了眼?眶,“你早就准备好了。”
    “嗯,三个月前。”
    姜羡云抱住儿?子的脸,带着哭腔问:“你告诉妈妈,你究竟要去哪里?”
    温伯瑜抬手,轻轻替母亲拭去泪水,转而向这对?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夫妇绽放了一个漂亮的露齿笑。
    “霙谷,那里的雪终年不化,是个很美的地方。”
    “你马上就?要走?了是不是?”
    姜羡云急了,紧紧拽着儿?子的衣服,近乎祈求道:“阿瑜,再多陪妈妈几?天,让妈妈多看看你,好不好?”
    温伯瑜笑笑,柔声道:“空明湖边的紫藤应该开花了。去年你不是说没人陪你去看吗?趁着今天天气好,带上月月和邬翀,就?当散步了。”
    “我不去!”
    温月几?乎是冲了过来,奋力一推,将温伯瑜撞得踉跄几?步。
    “你凭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问过我同意了吗?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温伯瑜一愣,温院长拖着温月试图将她从儿?子身边拉走?。
    温月翻身挣脱,头发凌乱,喉咙里爆发出一阵怒叫。
    “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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