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夫郎你好香 - 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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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博远眸色一沉,冰凉的酒水在腿间晕开,脑子清醒了,一下失去了兴趣。
    他?不好美色,但也知风月,楼里惯用?的伎俩,崴脚头晕手抖,接着就是往人身上扑了。
    把客人衣服弄脏,接下来?该是?要?依偎到他?怀中,给他?赔礼道歉了,邀请他?下去换衣裳,留人歇下的戏码。
    还当他是个独特的,原是?伎俩高深,一下真被他?恍住了,被酒气迷了眼,以?为在这地方,还能瞧见善人。
    衣物被酒层层渗透,感受到酒水多到沿着皮肤凝聚滑落,彦博远不耐和人继续拉扯,蹙眉扫兴而起,正要?拂开还没依过来?的人时,胳膊落了个空。
    那人并未如他?所?想的倚靠来?,反倒是?脸刷白,膝盖直挺挺砸在地上,饶是?有地毯缓冲,也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这人,怎么不过来邀宠?
    彦博远的脑子重新?被酒精糊住,不自觉地歪头,想要?将人看清。
    新?招数?
    汉子沉默没反应,云渝看他?就?像看阎王,心里指不定在想怎么弄死他呢。
    嘴里奴来?奴去的求饶,求彦博远别找管事的告状。
    云渝脑子一片空白,看到人衣摆滴水了,才想起要?去擦。
    手伸一半才想到要?用?帕子,手抖得不像样?。
    彦博远脑子被酒水泡发了,就?那么看着人泛黄的发顶,想着万芳楼都不给人吃饱饭的吗,毛发干枯,手指头瘦得像柴棍。
    一张帕子哪里擦得干一壶酒的量,云渝急得要?哭。
    他?在粗使后院待惯了,轻易见不到大人物,这才出来?一回,就?将人衣服毁了,瞧那人席位和身上的衣饰,明显地位不低,怕是?用?他?命赔都赔不起。
    想到管事妈妈狠辣的力气手段,云渝止不住颤抖,眼泪不争气地吧嗒吧嗒掉,客人腿上的酒水没擦干,又?多了眼泪水。
    彦博远腿上发烫,眼睛被小哥儿白皙的后脖颈勾去,整个人和他?的嗓音一般,身上不是?浓郁的脂粉香,是?皂角的清爽味道,亦或是?自带的温柔体香。
    彦博远克制不住嗅了嗅鼻子,想将这味儿留在鼻尖。
    “再哭下去,这衣服不用?洗就?能干净了。”
    云渝一激灵,脖子一缩,彦博远看不见那点白,心下焦躁,闹不清哪里不舒坦。
    “奴不是?故意的。”
    彦博远听不得他?称奴道婢,冷然打断:“抬头。”
    吓成鹌鹑的人顶着满脸泪水抬头,二十来?岁的样?子,在楼里算老?人了,五官已经长开,杏眼柳眉,不沾俗气媚态,右眼紧贴眼角的位置一点暗淡红痣,显示他?哥儿的身份。
    彦博远不自觉放柔了语气:“你叫什么,别怕,不罚你。”
    云渝颤巍巍:“奴叫云渝。”
    云渝说名字的时候藏了心,同一批进楼里的人,他?排行第六,楼里都叫他?小六,没人在意他?本名叫什么。
    彦博远要?是?用?云渝这个名字去寻管事的,管事的寻不到他?头上,就?算倒霉寻到了,他?说个本名也是?有理,管事不至于抓着这个不放。
    他?赌楼里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之后彦博远就?没声了,云渝摸不清对方路数,忐忑等着。
    “算了,你下去吧。”
    也不知道算了是?算了什么,但能不追究就?好,云渝乐得退下。
    彦博远把他?落下的帕子拧了把水,看宴上准备留宿的都走了,剩下几个醉鸡趴着人事不省,等仆役备车。
    他?也可以?撤了。
    彦博远抖了抖衣摆,甩出几滴水,脸黑了。
    这压根就?没擦么。
    对了,还多了点眼泪水进去。
    彦博远绷着脸看地上水渍发呆,一壶酒有这么多?
    想到那人说被管事的知道,要?把他?活活打死的话。
    这番话他?以?前也不是?没听过,可这次就?莫名留了心,在脑海里转悠,顺着眼前歪七扭八叠重影的路走,哥儿红着眼睛哭的样?子就?在脑子里晃了一路。
    摇头想把人甩出脑海,但人脸直接变成了三个。
    彦博远知道自己醉得狠了,人醉了就?要?说胡话。
    他?不想说。
    可醉了的人的嘴巴,只听心不听脑子。
    彦博远犟在车门前不上去,把后头的路堵了。
    上前预备问话的人,看到马车上的彦府标志后,把脚缩了回去。
    心里骂一句,“彦狗果然猖狂。”
    长随上前要?扶他?,彦博远抬手不让他?碰,嘴巴开始不听话。
    “替一个叫云渝的哥儿赎身,再问他?出去后有什么打算,除了来?我身边外都依他?,要?是?没想法,你就?问他?会些?什么,替他?安排个活做着。”
    彦博远踏进马车前,又?加了一句:“别吓着人。”
    他?胆子小,对着俊俏相公的脸都能吓哭,长随长得比他?丑,别再把人吓哭了。
    彦博远脑子浑浑噩噩,是?彻底不听使唤了,抵着车壁没了声。
    长随听不到后续,就?要?去办事,马车帘子又?突然唰一下掀开。
    “右眼角有孕痣的那个。”彦博远板着脸,努力捋直了舌头说话:“右眼角有孕痣的那个。”
    “别找错了。”
    盯着长随,把特征重复了一遍,确定人记明白了,彦博远才满意,高贵的头颅缩回了车里。
    长随又?等跟着车走了一会儿,确定彻底没后文了,才折回楼里赎人。
    心里嘀咕,主子这是?看上人了?
    可要?是?看上,怎么又?不让跟在身边,突发善心,别人还行,彦博远?不可能。
    莫不是?顾忌夫人?惹不起岳丈家?
    可就?一个楼里出来?的宠儿,照着夫人的性子和对大人的态度,明显不会管。
    长随猜不透主子的心思,抱着点好奇何方神圣的心态,将管事妈妈叫来?。
    开门见山,说要?赎人,先说的名字,管事一脸懵,说没这人。
    又?说是?眼角有孕痣的那个。
    管事的更懵,“大人是?不是?记错了,万芳楼没这号人。”
    楼里百来?号人,她哪里会一个个记,对面来?赎身,管事的压根没往仆从那地方想。
    就?觉得是?去的花楼太多,把人记岔了。
    管事的没说,但长随看懂了,也跟着沉默,想到大人醉酒的样?子,开始怀疑别真是?记岔了,或是?空想出来?的人物。
    “那你把席上伺候过的全叫来?。”
    主子第一次吩咐这种事,看那热络的劲,他?不敢随意应付,再怎么也得弄点动静,万一问起,他?也好回话。
    “现在这点儿,姑娘、哥儿们都在接客呢,大人不怕他?们,奴家可不敢。”
    这儿不同违法的私楼,是?在朝廷记档的官楼,硬拉是?可以?拉,但明儿上朝,包被参。
    想一个个找可以?,但得明天白天来?。
    “那把能叫来?的先叫来?。”
    这个可以?,管事转身去叫人,除了在屋里伺候的,剩下的,呼啦啦全叫到院子里排队挨个看。
    平日?里凶悍得能活吞人的管事,对站前头的汉子点头哈腰。
    “听说是?寻人赎身。”
    “赎身?不去前头找挂牌的,把我们这群杂役叫来?,算怎么回事?”
    “嗐,谁知道呢,听说是?在找眼角有孕痣的哥儿。”
    “小六,你知道我们楼里有叫云渝的吗?”
    小六哪敢回,小六缩着肩膀,恨不得钻地里去。
    汉子的嘴骗人的鬼,前脚说不追究,后脚就?来?这出。
    云渝咬着下唇惶恐。
    “他?能知道个什么,一闷棍打不出个屁来?,来?青楼买人,除了那档子事儿还能为啥,嫌挂牌的娇嫩呗,那些?人玩得狠,下手毒,找个耐糟践的回去,慢慢折磨。”
    那人连掐带比划,挤眉弄眼,说得糙,云渝闭上耳朵不听,他?们说开心了,跟看杀年猪一样?。
    云渝是?那头年猪,他?开心不起来?。
    要?是?单知道个名字他?能装死,但都说出了孕痣这个特点,早晚查到他?头上,云渝看了眼身后的院门,脚下慢慢挪动,想寻机会窜出去。
    长随说完,如意料中的,下头没人站出来?,不甘心,来?都来?了,于是?挨个看。
    才看到第二排,就?听见后面传来?骚动。
    云渝才挪了两步,就?被人拦住问他?做什么,云渝正心虚呢,动作表情不自然,惹得人盯着看,一看不要?紧,右眼角泪痣可不就?他?么,当即嚷嚷开了。
    长随过来?没问他?为什么躲,确定了人和长相,就?出银子赎人,让云渝回去收拾东西跟他?走。
    照着彦博远的意思来?,问了人打算,云渝以?往只有在梦里想想给自己赎身的事儿,一下美梦成真,之前做梦压根没敢想出去后的日?子,光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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