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夫郎你好香 - 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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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博远喝酒如喝毒,目光幽幽地看向席末尾的向文柏,这场面似曾相识,他位置不靠前不靠后,正好卡在皇帝能见到的地方,而向文柏那边由于过远,反倒自在些。
    再看上首,谢期榕已?经喝开了?,向他敬酒的人一概不理,自斟自饮一杯接一杯,喝酒如喝糖水。
    哥儿之身封王掌禁军,天子胞弟,谁敢置喙。
    就是皇族他都不买账,欲要攀谈的官员讪讪离开。
    冬日军中饮酒取暖,他喝惯了?北地的烈酒,再喝精酿的酒水,总觉着差点意思,就当甜饮子喝了?,谢期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露出空空如也的杯底,遥遥向彦博远嘁笑了?一声。
    彦博远:“……”
    就很刺激人。
    他什么时候能像谢期榕那样恣意从容,皇帝眼皮子底下?,宫殿群臣前,跟自家客厅一样。
    彦博远看得眼热,含泪饮下?周边大人递给他的苦酒。
    心中的事业欲勃然升起。
    此刻云渝在家吃着年夜饭,家中仆役不是孤寡就是一家老?小都在府里,和主家吃饭到底不自在,云渝就只?拉了?管家刘伯在主桌,主桌旁边另开了?两桌席面,场子热闹又不至于束手束脚,和着一块吃了?顿团圆饭,吃完拜过主家,拿了?年礼和年钱就回去?守岁。
    白日里祭祖贴门神挂桃符,聘请的奶娘是京都本地人,她回家过年,这几日平安都是云渝在带着,抱着沉甸甸的奶娃娃忙前忙后,也累得够呛。
    参加宫宴吃不了?多少东西,云渝另外留出一份餐食给彦博远,大手一挥,不必等他,直接开吃。
    酒足饭饱,仆役们吃完拜过夫郎和老?夫人,拿了?年礼和年钱就回自己屋子守岁。
    家里厨娘还是从府城带来的那一家子的妇人,她家丫头跟着彦小妹当伴,年纪轻有活力?,不像刘伯早早回屋,一家三口吃完年夜饭,去?逛庙会了?。
    李秋月带着小妹出去?放焰火,云渝懒劲上来,让青哥儿跟着她们一块去?玩玩,他就和平安留在前厅等彦博远。
    院子外头爆竹焰火的声音络绎不绝,院子里走廊上的红灯笼发着暖光在空中微微摇晃,照着地上的影子跟着一晃一晃的,云渝盯着厅外的地面上的树影子发着呆。
    平安“啊啊”叫着,去?扯垂落到面前的头发丝,云渝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背,风吹过堂,留下?哗哗响声,耳边的爆竹与喧闹逐渐远去?,四周一下?子安静了?。
    彦博远踏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云渝无神的眼睛顿时有了?焦点,凝聚起亮眼的曦光,嘴角上弯,“你?回来啦。”
    嗓音软糯带着困意,但很快提起精神,变得清亮。
    “给你?留了?饭食,在灶屋温着,你?在这等会儿,我去?给你?拿。”
    彦博远适时感受到空荡的胃部,皇城不能御马,在宴上吃了?一肚子酒水,出来再穿过漫长的宫道,等到现在,胃里的酒水都没了?。
    “不用,你?和我一块去?灶屋吃吧。”
    彦博远看到云渝抱着平安在厅中等他归家的模样,突然发现自己眼前犯晕,好似吃醉了?酒,并且饿得能吃牛。
    他从云渝手里接过平安,掂了?两下?,觉得这小子一天不见,又沉了?些,脑中突然闪现出何?家那小子,抿了?抿嘴,将?平安抱紧了?些。
    云渝不知道彦博远脑子里的奇怪东西,手上松快,伸展了?下?腰身,肩膀自然下?垂,扯着彦博远衣袖一角,月光从后向前,将?彦博远的身姿倒映在地砖上,云渝踩着地上的影子,左一脚右一脚地同他并肩去?灶屋。
    厨娘留了?灯盏,灶屋亮堂不至于让他俩摸黑,灶膛里有粗木烧下?的炭火温着,掀开锅盖,饭菜连碟子带碗,整齐地排成?圈儿放在锅里。
    一个灶子两口锅,旁边那口锅子也扣了?盖子,彦博远一把掀开,发现里面温了?酒。
    不是文人用个小酒壶放在炭炉上的精致温法,而是未开封的陶土坛子,直接放热水里的温法,彦博远往四周看了?圈儿,发现地上还有两坛子酒。
    云渝也看到了?,想了?下?猜出:“许是吕嫂子给他汉子温的。”
    吕嫂子便是府城带来的厨娘,她和汉子、丫头出去?逛庙会了?,回来吃个宵夜喝口酒正好。
    彦博远身上酒味未散,突然冒出一句话——透一透。
    这话谁说?得来着,好像是谢期榕。
    醉酒了?透一透就好了?,喝点醒酒酒。
    彦博远思绪转得飞快,手比嘴快,他直接上手,将?酒坛子拿出来,掀开盖子酒香扑鼻而来,他吞了?吞干涩的喉咙,嘴里泛起甜津津的酒香。
    云渝终于发现他的不对,一把将?他欲要往嘴里倒的酒坛子扣下?,“你?是不是醉了??”
    “我没醉,清醒得很。”彦博远捋直了?舌头面无表情?,一本正经。
    云渝狐疑地盯着他看,彦博远单手抱着平安,另一只?手里抱着酒坛子,怎么看都不像清醒人。
    云渝起了?疑心,就不放心让他继续抱着平安,彦博远见他要把平安拿走,扭着身子不让他碰,云渝的心都提上来了?,立马后撤,“行行行,你?清醒人一个,你?把酒坛子放下?。”
    彦博远看了?眼平安,再看一眼酒坛子,乖乖把后者放到灶沿。
    云渝扶额,对上彦博远无辜的眼神。
    确定了?,这是醉了?。
    倒是怪哉,这么多年了?,云渝很少见他醉酒,还是宫宴这种需要绷着心弦的场合,也不知是菜吃少了?胃里没东西垫着,还是回来的时候吹了?风,这醉态稀罕。
    醉了?也还知道听云渝的话,让他吃饭就吃饭,喝汤就喝汤,但让他把平安放下?,他就不肯了?,把平安往怀里掂搂得更紧,平安以为父亲在和他玩,配合地“啊啊”笑。
    吃完后云渝顺手收拾了?碗筷,要去?扶他出去?,彦博远躲闪,云渝就扯着他衣摆回屋。
    在云渝看不到的地方,一条黑色影子摇摇晃晃向后伸展,悄无声息地将?灶沿的酒坛子一把钩住,跟个带了?挂件的尾巴一样,一路晃荡进了?屋。
    云渝要把平安放去?小床睡觉,彦博远看看怀里平安的小脸,然后又看看面前大一号的脸,不甚清楚的脑子有些疑惑,他怎么看到两个渝宝了?。
    他还真是醉了?,想不通就透一透。
    谢期榕的话和魔鬼的低喃一样,在耳边循环播放。
    彦博远变戏法一样,突然捧起酒坛子,想往嘴里倒,但看到云渝渴求的目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拉着夫郎要一块喝酒。
    实则满目担心彦博远怀里的平安的云渝:“……”
    “奶娘放年假,我还要喂平安,不能喝。”
    云渝推开到嘴的酒坛子,真是醉得不清醒了?,连杯子都不拿,直接对坛子吹。
    彦博远脑子不清楚,哪肯依,“让臭小子喝羊奶去?。”
    知道奶娘不在,云渝的性子,肯定要自己上阵,彦博远自己还馋那口呢,早有预谋,马厩里三天前就多了?两头母羊。
    嘴里说?着臭小子,也不知道谁抱着臭小子不放手。
    云渝看他托着平安的屁.股稳当,索性也坐下?,看他还能闹什么幺蛾子。
    彦博远喝两口,醉眼迷蒙睨他一眼,然后不清不楚对着怀里的平安叫渝宝。
    “渝宝在这呢,你?怀里的是平安。”云渝提醒。
    彦博远转头看他,盯着一会儿,再看看平安,发现有两个渝宝,但明显大的是他老?婆。
    他神情?肃穆,毅然决然地站起,把怀里的平安放到耳房的小床里。
    平安沾床就睡,也可能是被酒气熏的,云渝暗想,然后就被彦博远重新拉回正屋,缠着人要一块喝酒。
    不想和酒鬼一般见识,也是真稀罕他现在的糊涂样子,也不知道第二日醒来,他还记不记得,云渝半推半就地喝了?,彦博远要喂他喝,对着坛子的喂。
    第一口,全?送给了?衣襟。
    第二口,才顺利进了?云渝的肚子。
    喝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粮食酿造的粗酒淳朴,酒香浓郁,没一会儿,两人就分了?一坛子。
    云渝浑身冒着粉气,连带着彦博远身后的黑气,都似乎透着粉,彦博远嚷嚷着要继续喝,要喝奶酒。
    云渝也醉了?,身上奶香与酒气混杂,迷糊之中粉色的脸蛋一黑,脑子昏昏的,也不知道自己在黑些什么,最后彦博远如愿喝到了?奶酒。
    待到第二日的晨曦透过窗子洒在眼皮上,云渝和彦博远睡眼蒙眬地醒来,互相扶着额头,一脸懵地回想昨夜。
    云渝感受到胸.前的刺痛,脸黑得能和胸.前的紫青瘀黑媲美,彦博远暗道不好。
    昨夜唯一干的人事,恐怕就是记得把平安放耳房了?。
    果?不其然,大过年的好日子,彦博远睡了?三天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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