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蕾丝带 -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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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小舞出来说:“橙姐,弟的伞怎么还在桌上?”
    蒋方橙边给客人吹头发,边看了眼小舞手里的黑伞,皱了下眉:“这个随宴,我都提醒他了,他怎么还忘。”
    随宴去了路雅妍跟她妈妈摆摊的地方。
    摊子前围了很多年轻的镇里小女生。
    温雾一一给她们介绍新的甜品。
    路雅妍看到随宴来了,本来在帮她妈妈打包的她,立刻跑过来。
    她眸子亮晶晶的:“随宴,你来啦。”
    随宴手里提着两杯奶茶,他平静的说道:“给你和阿姨的。”
    路雅妍接过:“谢谢!我们快卖完了,你等等我们好吗?这周考试我数学考了130分,多亏了你上次教给我的方法。”
    “我妈妈说为了感谢你,今晚给我们做水煮鱼吃。你一定要来好不好。”
    随宴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路雅妍当他同意了。
    毕竟他上次主动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路雅妍觉得,他现在肯定对自己,有些意思。
    “一会儿我帮阿姨推车回去吧。”
    “真的吗?你好好。我给妈妈说。”
    路雅妍兴奋的跑到妈妈身边,插好奶茶,让辛苦的妈妈喝了一口。
    又继续给妈妈讲,随宴来了,随宴一会儿主动帮我们推车回去。
    温雾一听是这个懂事的孩子,她当即看过来,笑眼弯弯的给随宴打了声招呼。
    随宴站姿挺拔的点头。
    天空中一声闷雷。
    要下雨了。
    等两母女都转过身去。
    随宴刚还热情回应人眼睛,温度渐冷。
    连嘴角的弧度都是紧抿能割死人的。
    他拿出电话给蒋方橙打电话。
    蒋方橙这边先下雨。
    “宴儿,你那边雨大不大?”
    “你等会儿,先找个地躲一下,千万别盲目的跑。”
    “我让你关哥开车来接你。”
    蒋方橙有些担心。
    罗镇这边的天气,是平日里干燥黄沙漫天,一下雨就是瓢泼大雨。
    毕竟小镇周围荒芜,没有任何绿植可言。
    她怕随宴淋雨。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要是淋雨生病了,去不了学校,跟不上复习进程,那怎么办。
    所以蒋方橙一个电话打过去。
    尽管陈关在律所里忙,她还是一再要求,让陈关赶紧开车去接自己的弟弟。
    陈关放下电话就骂了声操。
    他的合伙人问他活儿不干了,去哪儿。
    陈关嘟嘟囔囊说,去接一个索命鬼。
    陈关开着车来了随宴给蒋方橙说的地址。
    他顶不耐烦的掰着方向盘,看了看周围,没看到那小子。
    他继续开。
    这时雨已经下的很大,行人纷纷跑,车也很少。
    陈关寻思再找不到就给橙子回个电话过去。
    可突然,眨眼之间。
    陈关就看到了眼前打动人心的一幕。
    那是一个温婉的女子。
    她和旁边的女孩子在收拾摊车上的东西。
    尽管风很大,雨也很烈。
    可她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能保持节奏,没有慌乱手脚,而是镇定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温雾穿着烟青色的旗袍,被雨打湿后,贴在身上,曲线很美。
    她的五官,没有一眼惊艳,却有细水长流的耐看。
    “妍妍,冷就抱着妈妈。别被风吹走了。”
    几乎是一瞬间,没有迟疑。
    陈关没再去管什么该死的弟弟,而是把车开到两母女旁边。
    “女士,让我帮你吧。上车我送你回家。”
    “来,这些东西,我来帮你搬。”
    陈关开始帮人搬东西。
    温雾愣了下。
    陈关看出她的警惕,立马解释:“我是前沿事务所的,我是律师,你可以信我,没关系。”
    路雅妍已经淋成了落汤鸡,就这么可怜巴巴的抱着妈妈的细腰。
    温雾看女儿这么遭罪,没办法,她只好点点头:“好,谢谢你了,先生。”
    陈关把推车还有琐碎的摆摊东西,全塞进后备箱。
    “来,快坐进去。”
    这雨已经下到能淹住人脚背。
    两母女坐进去,冷得瑟瑟发抖。
    陈关从副驾驶车箱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不好意思,只有一条,你们快擦擦。我把空调打开,吹吹暖风。”
    温雾客气:“没关系。对了,先生,请问你叫什么。“
    “陈关。”
    “陈先生,暴雨天,麻烦你了。”
    “没关系,你们住哪儿。”
    抱着妈妈的路雅妍湿哒哒说:“天地苑。”
    “天地苑?”陈关愣了下。
    这不是镇里最好的别墅区吗。
    既然能住得起这里,那就说明是有钱人。
    怎么还出来摆摊的?
    摁住怀疑,陈关说:“小姑娘,那我把你们送到家门口。别怕。叔叔不是坏人。”
    路雅妍知道他不是坏人。
    因为陈关的车前面放了一张罗镇最高法院车辆通信证。
    她点点头:“那谢谢你了,陈叔叔。”
    陈关笑笑:“没事儿,坐好,出发。”
    等车开走。
    一颗大树后面,随宴才走出来。
    尽管他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可少年的心情,却是有淡淡的兴奋。
    他知道。
    鱼儿上钩了。
    -
    随宴是走回去的,全身湿透。
    蒋方橙和小舞在店里焦急的等待。
    给陈关打电话也打不通。
    等到晚上6点左右,随宴清瘦挺拔的身影,才从厚重的雨幕里,独自走出来。
    蒋方橙当时就感觉天塌了。
    她忙跑出去:“宴儿,咋啦?我不是让你关哥来接你,怎么没接到吗?”
    蒋方橙看他浑身湿透,眉头重重皱起:“你看你淋成这样,是要心疼死你姐是吗?快快,快进来。”
    小舞拿了毛巾让随宴擦擦脸。
    蒋方橙又拉着随宴去了洗手间,让他赶紧的,把身上的湿衣服全部脱了。
    蒋方橙马不停蹄的跑上去,拿了随宴的干衣服下来,让他换。
    等换完,小舞煮的姜汤也好了。
    蒋方橙从小舞手里接过热腾腾的姜汤碗,让随宴赶紧喝。
    随宴低头喝了两口。
    蒋方橙说:“你关哥没来接你吗?”
    姜汤的水面,映出少年平静的面容。
    少年说:“没有。”
    蒋方橙生气了。
    半个小时后,陈关才赶过来。
    他一进门,蒋方橙就开始劈头盖脸的骂。
    “你他妈死哪儿去了?我不是让你去接宴儿吗。”
    “人都自己走回来了,你还没到?”
    “这两条腿,比你四个轮子都快。”
    “你是半路死了,还是要死了?”
    她刚骂完,随宴就打了一个喷嚏。
    蒋方橙立刻看向她弟,心都快揪起来。
    女人气呼呼的说:“小舞,快,去给他泡一杯冲剂出来。”
    她实在是放心不下,觉得随宴身体一丁点风吹草动,她都能自责死。
    蒋方橙说话难听,陈关今天却罕见的没跳脚回骂。
    他放下黑伞,冷冷的看了眼橙子她弟。
    陈关道:“我去了,但是没看到小宴。”
    蒋方橙插腰:“屁!宴儿就站在原地,他那么大的人了,你看不到?”
    陈关急了:“你不信问问他。”
    随宴淋久了,有些虚弱。
    蒋方橙:“宴儿,你说。”
    随宴抬起恹恹地眼眸,唇色也有些寡淡:“我没看到关哥你。”
    陈关立马指着随宴:“不是,你!”狗日的,这玩意儿怎么还能乱几把开腔呢。
    蒋方橙看他朝着随宴激动的走进了一步,以为他要对随宴动手,当即就是把陈关给用力推开。
    她挡在随宴面前,跟陈关对峙:“你对他凶什么凶。”
    “你害他感冒了,你还他妈有理了?”
    陈关忙着两手摊开自证:“橙子,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是去了,xx路小公园的门口,对吧。我没走错。”
    “至于怎么没看到小宴,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对不对。”
    “那你说,你没找到人,那你电话怎么也不接我的,又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蒋方橙拿指甲尖尖猛戳陈关的肩膀:“你、说、呀!你倒是说个明明白白啊!”
    随宴深邃的漆黑眼眸看过去。
    陈关身子被戳的歪了歪。
    他不自在的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也没敢直视蒋方橙的眼睛。
    他不敢说,也不想说。
    他送了那两母女回去后,才发现这两娘们儿住的地方也忒豪华了。
    侧庭院里还停着一辆宾利,看起来,很久没开过,都落了灰,啧,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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