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直男被强迫的一生 - 第82章
……
可愈念,内心愈加浮躁,心脏怦怦乱跳。一腔思绪,没有出口,不知如何发泄。江曲不知这股情绪是从何而来,又是为什么。
殿宇外传来了汽车驰骋声——是他们回来了。
江曲睁开眼,抬头去看他的神。神明不知何时变成了许嘉情的脸,手拿法器含笑垂眸。
衣服领口大敞,降魔杵巨大。他眼含春水,眉目含情,一字一句唤他江曲。许嘉清端坐灵台宝座上,他的神明眼里只有他。
江曲的汗流了下来,跌跌撞撞去摸神像。烟火缭绕,烛火忽闪,经幡遮住神明脸。江曲呼吸越来越重,y得他发痛。
许嘉清的歌声从外面传了进来,神像再次没有脸。江曲往后退了两步,扑通跪在神像下。弓着身子,衣服被汗沁湿,不停去念心经。他想问神,想求神,想那个人。
双手合一,额上密密麻麻全是汗水:“嗡。大咧。度大咧度咧苏哈。”
苍白的脸上带着薄红,耳边全是许嘉清的声音。
“嗡。大咧。度大咧度咧苏哈。”
墙里佛陀墙外道,墙外佳人,墙内和尚悟道。一股电流传遍全身,满室檀香掩不住污秽。
香火无端断了,一条颜色绮丽的毒蛇缠绕在案上,张嘴要咬供神的苹果。牙齿尖锐锋利,把苹果一口吞下。
江曲站起身子,歌声停了,传来刹车声。
江曲看着自己的手,还有被他弄脏的神袍,匆匆赶去换衣。
最恨,最恨,无情却被多情扰。
许嘉情拉开车门,伸手去扶央金。他们笑着把手拉在一起,阿旺站在后面看着他们相握的手。
好怨,好怨,无情棒打痴情种。
许嘉情很快又把手松开,脸上微微泛红。弯下身子探进车里拿包,又去后备箱拿出行李箱。
央金笑着帮忙,江曲已经换好袍子,匆匆过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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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作者昨天去奶奶家了,回来准备赶夜稿,结果赶着赶着睡着了[爆哭]。
值得庆幸的是写出来的东西还能用。
这本文其实数据不太好,我之前心态大崩过一次。为了避免写文被心态和数据影响,我把写作助手卸载了,所以没有办法请假[爆哭]。但一般来讲我更新应该还算比较稳定[爆哭],如果下次不能更的话我会在评论区说哒[爆哭]。
第66章 极乐
江曲往前走, 广袖甩在身后。珠链发出碰撞声,他迫不及待想去见那个人。可刚出殿门,就见秃鹫落在地上, 啃食白骨。
江曲后退两步,回过身去,却见佛母噌怒。那条艳丽的蛇顺着佛母身往上攀,吐着信子, 发出嘶嘶声。
额上满是汗水, 佛母明白了他的心,佛母不让他去见那个人。
江曲看着佛母,又一步一步走回殿内。烛火无端升得很高, 彩绳在风中飘荡。一只鸽子飞了进来, 站在佛母肩上。
白骨, 蛇,鸽子,飞腾的烛火,佛母的脸。彩绳突然断裂,卷轴滚了下来, 是黑唐卡。
整个画面全是不祥, 江曲往前走, 质问佛母:“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他?我可以娶妻,我为你传音,我是你的替身,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烛火突然熄灭,画面变回最初的模样。未名神没有脸,没有鸽子与蛇,彩绳没有断, 不见黑唐卡。
江曲直直站在原地,不过一瞬,火焰就直冲天际。耳旁全是扭曲声,鸽子往江曲脸上飞,蛇往他身上缠,黑唐卡里面的人变成了他。
江曲仿佛看不到似的,扭头出去。他是佛母转世,他不怕神。
许嘉清站在路边,老远就看见了他,正遥遥朝他舞着手臂。那串珠链在阳光下透着光,江曲嘴角向上挑了挑。
天快黑了,阿旺凑向前:“才一晚没见,兴奋啥呢。有什么话吃饭的时候再讲,先商量商量人住哪吧。”
许嘉清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央金拉着他的袖子道:“不如住我哪吧。”
许嘉清还没开口,阿旺就道:“不行!”央金皱起眉,阿旺又说:“你是女孩,到底有很多不便。江曲住神宫,也不方便,还是住我哪吧。”
阿旺说的确实有道理,许嘉清拖着行李箱跟着他走。但许嘉清高反实在太严重,每走两步都要停下吸氧,嘴唇都紫了。这人比阿旺见过的所有女孩都娇气,没办法,只能让他坐在路边石头上,自己哼哧哼哧搬箱子。
江曲走到许嘉清面前,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这么白。嫩得跟块豆腐似的,一边小口喘气一边拿着氧气罐吸个不停。依稀可以看见一小截舌尖,江曲想含住,吮吸,打上自己的标记。
许嘉清注意到江曲,放下氧气瓶道:“怎么了?”
江曲摇摇头:“你要不要和我住在一起?”
“你不是住神宫吗,我不懂你们的规矩,怕会做错事。”
“我也可以不住神宫的,你……”
央金站在江曲稍后些的地方,和许嘉清的视线对上。夕阳洒了下来,央金露出笑容,许嘉清也忍不住露出笑。
眼前人明显心不在焉,江曲不由皱起眉来:“许嘉清,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许嘉清!”
许嘉清这才猛然回神,看着江曲慌忙道:“嗯?嗯!怎么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要不要和我住一起。我也可以不住神宫,我在达那有别的住处。”
许嘉清摇摇头,也站了起来:“算了,东西都搬到阿旺那去了。再说我也只呆几天,没必要这么麻烦。”
许嘉清的目光很快就被戴着藏铃的牛吸引,只留下江曲站在原地喃喃自语:“是啊,你只是来这里呆几天,根本不会留下来……”
那牛通体雪白,许嘉清没有见过,捏着氧气罐小跑过去。藏族少年用袖子赶,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话。许嘉清想摸,又怕被牛顶。刚想找江曲问问,却只看见他离去的背影。
阿旺在上边大喊:“快来,快来!吃饭啦!”
从阿旺家的窗子,可以看见旁边雪山。在藏区,每一座山都有名字。许嘉清好奇道:“这是什么山?”
“贺可蓝,贺可蓝神山。”
许嘉清笑道:“这个名字好奇怪,不像藏语名字。”
阿旺也笑了:“我们这里有个传说,只要情人在贺可蓝山上许下誓言,愿望就能成真。”
许嘉清若有所思,吃完饭后,央金要回去。许嘉清起身送她,站在门外,央金小声说:“嘉清,你要和我去贺可蓝吗?”
他们的视线碰撞在一起,在夜色下暧昧不清。央金拉住许嘉清的手,许嘉清的脸红了。风把两人的头发吹乱,央金的头发打在许嘉清脸上。
许嘉清把她的头发拂到耳后,小声说:“我不能和你去,只有情人许下的誓言才能成真。”
“你在害怕?”
“我不害怕。”
“那我们就是情人,” 央金抓住许嘉清的手:“你知道我不爱江曲,江曲也不爱我。”
“还是你忍心让我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然后和他生活一辈子?许嘉清,你可以带我走,我也愿意跟你走。我们去内地,你看了我的家,我也想看看你的家。”
他们拥抱在一起,心脏跳个不停。央金问:“你爱我吗?”
许嘉清的脸比苹果还红,他说:“我爱你。”
这一夜注定不安宁,看着央金离去的背影,许嘉清来到神宫找江曲。
许嘉清不能进去,于是江曲出来。
山里的夜晚风很大,许嘉清裹紧了衣服,仰望站在台阶上的江曲。和下午比他显然少了人情味,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
许嘉清问:“你可以下来吗,我有话和你讲。”
“有什么话你站在那说就好。”江曲捏着手心的伤,自虐般保持清醒,克制自己。
许嘉清犹豫了半晌,望了望四周。山里寂静,连鸟都好像带着回音。
“如果你只是叫我出来陪你,那我要回去了。”
“不,”生怕江曲走似的,许嘉清小声道:“江曲,我是来告诉你,我和央金在一起了。”
江曲和央金纵然不相爱,但毕竟也有婚约在身。许嘉清就像心虚的男小三,揪着裤子不敢看原配。
以为江曲会拂袖而去,或者过来骂自己,唾弃自己。却没想到江曲直直从台阶上冲了下来,抓着他的手臂问:“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许嘉清依旧心虚,自觉对不起江曲,声音轻得不能再轻:“我和央金在一起了,江曲,对不起。”
江曲的表情很奇怪,释然,兴奋,扭曲,还带着很多许嘉清看不懂的东西。最后这些情绪汇聚成一抹笑,江曲笑着说:“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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