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直男被强迫的一生 - 第111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许嘉清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心情。江曲说:“清清,你要走,怎么不把我叫起来扶你走呢?”
    许嘉清看着他的眼睛反问:“江曲,我都要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江曲的表情在夜色下扭曲的可怕,他捏着许嘉清的下巴,强迫许嘉清去看他:“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江曲,你怎么还没死。”
    江曲抬起手,许嘉清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可等了半天掌风也没落下,江曲脸上全是瘆人的笑意:“许嘉清,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摆脱我吗?”
    “你逃不开我,我是仁波切,无论生死佛母都会引我找到你。我们会生生世世在一起。”
    听到这话,许嘉清又再次剧烈扭动起来了。他想挣开江曲,可江曲这次抓的很紧。
    “你死我会陪你死,我死了会来把你带走。许嘉清,你别想摆脱我。我们是永生永世的夫妻,百年后也是你葬于我身侧!”
    江曲越说越激动,把许嘉清箍在怀里就要带着他往回走。夜晚的前山没有一丝灯火,许嘉清要往地上倒,全靠江曲撑着。
    江曲的眸子可以夜视,许嘉清也算耳聪目明。他在前方看到一处反光,以为是狼,刚要大声呼喊,就被江曲捂住了嘴巴。站在原处不敢动,过了好一会才发现那不是狼,而是一只狗。后面跟着撑伞打手电的主人,用藏语不停说着什么。
    许嘉清也不让江曲发出声音,他用了狠劲,宁愿死在这里也不要回神宫去。
    可那狗太聪明,见到他们马上飞奔而来,主人也寻了过来。
    江曲又把他带回去了。
    重新回到房间里,身上的水把地毯淋湿一片。许嘉清的衣服贴着身子,他明白江曲要秋后算账了。
    外面侍官带着藏医匆匆过来,江曲头上的伤很重。藏医刚想赶紧包扎,就被江曲用眼神吓走。
    随着房间门重新关紧,江曲看着他说:“那个人走就这么让你伤心难过?”
    骤然回到温暖的室内,许嘉清这才发现他的鼻子堵着,嗓子也难受。
    江曲随手抓了什么东西丢过去,刮着许嘉清的脸颊过。江曲说:“许嘉清,说话。”
    能说什么话,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江曲上前抓着许嘉清的衣领,许嘉清这才哑着嗓子说:“江曲,你什么时候能明白,我根本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你。我留在这里是被迫的,但凡我有选择,我都会走。”
    沉默须臾,江曲突然松开了抓着许嘉清的手。一边替他整理衣服一边道:“走?可是清清你能走到哪里去呢。”
    不知为何又有些犯恶心,许嘉清强忍着说:“我有我自己的家,我有我爸妈。”
    江曲听到这话,突然笑了:“清清不提,我还忘了。今天来还有一个消息告诉你,许嘉清早在半个月前就在拉日希达坠崖。”
    “不可能,我根本没有去过那里……”话还没说完,许嘉清就兀的愣住。
    江曲抚着他的脸柔声说:“你有没有去又有什么关系呢,许嘉清在那里坠崖,又不是你。”
    一时如坠冰窟,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江曲扔在窗户上趴着。江曲的唇贴着他耳廓,轻声说:“清清,上次的账我们是不是还没算?”
    明明这里火炉烧得很旺,许嘉清却浑身直冒冷汗。腿疼的厉害,许嘉清宁可它依旧没知觉。头发湿漉漉,许嘉清的脸贴着玻璃,控制不住要往下滑落。
    江曲揪着他的后领往上提,面无表情道:“清清刚刚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又在装可怜了。”
    许嘉清感觉眼前的世界一片发黑,鼻子不能呼吸,他张开口,小声说:“江曲,我的腿和手好痛,我整个人都好难受。”
    江曲笑了:“许嘉清,同一招用一次就够了。”
    可是下一秒,许嘉清就控制不住浑身痉挛,跪在地上缩着身子呕吐。这个反应不像装的,江曲一摸他额头,透骨冰凉。
    连忙把许嘉清抱在怀里,让他侧着头。高声喊道:“顿珠呢,藏医呢?让他们给我进来!”
    外面乌泱泱进来一片人,许嘉清感觉有人叹气,有人给他脱衣服。热毛巾擦拭着冰冷的身躯,许嘉清却宁可不要活着。
    藏医拉住了许嘉清的手,刚要覆上去。许嘉清就张着嘴不停说:“痛…好痛,胳膊好痛……”藏医听到这话,手马上移到胳膊上去了。
    这个藏医给许嘉清看病,江曲在另一边包扎头上的伤口。他的衣服还是湿的,那位侍官小声说:“仁波切,您先去换身衣服吧,这里由我照顾。”
    随着一阵脚步声远去,藏医叹了口气,嘱咐那位侍官说:“一定要小心好好照顾师母,千万不能让他随意动。真是遭孽,腿断了还没好,胳膊就又断了。”
    那位侍官拿着帕子去擦许嘉清的脸,许嘉清朦朦胧胧睁开眼,隔着面纱看不清她的脸。
    可这个香味实在太熟悉了,许嘉清努力去想……
    终于想起来了。
    第92章 交集
    床边摆着一盏黑漆漆的药碗, 床幔银河似的倾泻。许嘉清挣扎着想要起身握住侍官的手,张着口想要说些什么。侍官把他按下,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俩。
    属于女性的馨香一直袅绕在许嘉清身旁, 炉火旺盛的烧着。侍官俯下头,与许嘉清额贴额。他裹着缎面锦被,脑袋歪斜着。眼底湿漉漉,小声不停说:“是你吗, 央金, 是你吗……”
    许嘉清身上烫得可怕,央金小心拢住了他。许嘉清还在说:“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的……”
    央金垂着眸一直没说话, 直到藏医带着药箱回来, 央金才把许嘉清放回床上。她端着托盘站在一旁, 许嘉清烧得太厉害了,藏医不敢打麻药。他看了央金一眼,什么话都没讲。把锦被的一角塞进许嘉清嘴里,就开始接起骨来。
    锦被堵住了许嘉清的惨叫,冷汗不停流。他止不住挣扎扭动, 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藏医的学生按住了许嘉清双腿, 央金闭上眼。可是闷哼声依旧在耳边不停回荡, 许嘉清含糊的说:“停下,求求你停下……”
    “我不治了,我真的不治了……让我去和江曲说……”
    说着说着,声音里就带上了哭腔。许嘉清说:“让我死吧,让我去死吧。”
    央金再也控制不住,揪紧衣袖,迅速出了房间门。
    蒙脸的面纱被沁湿几个泪点, 江曲的脑袋包扎好了。他快步往前走,衣摆在身后胡乱飞着。央金躲在角落扭头,江曲拉开房间门,砰的一下进去了。
    神宫内宅隔音很好,央金再也听不清里面的闷哼声。她站起身,任由外面的雨点打在脸上,面纱贴在肌肤上,央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季言生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一把抓住了央金的手,把她拉到旁边树丛里。央金并不生气,又小声重复了一句:“你找到他了吗,嘉清他是不是和你们在一起?”
    从称谓就能听出两人关系不一般,季言生有些控制不住表情,嫉妒的黑水往上翻滚,他控制不住说:“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我问你吗,他明明去的是你们那。”
    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领队想过来当和事佬,却被央金一把推开了。她看着季言生道:“嘉清他不在你这里?”
    季言生抱胸靠在树上,他被高原反应折磨得不轻。央金好似明白了些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一个扭身就快步去拉他们车门,一面拉一面唤:“嘉清,许嘉清!你给我出来,我什么都不计较,什么都不生气,你出来见见我!”
    季言生带来的全是男人,山里条件不好,他们也不讲究。过去了个人想拦,却被央金一把推开。那人看向季言生,想让季言生开口劝阻。季言生闭了闭眼,冷笑道:“想看就让她看,免得别人以为我们无理取闹。”
    央金找了一圈,确实没有看到许嘉清。许嘉清是在和她感情最好的时候失踪的,就算要和季言生回家,也不可能不见她。
    可央金仍颤抖着手抓住了季言生衣领,咬着牙,一字一字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许嘉清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季言生说:“如果他和我在一起,我现在就该启程回家了。”
    央金松开手,后退了两步,一甩辫子扭头走了。
    等下次见面时,就是季言生拿到了许嘉清在拉日希达坠崖讯息的时候。季言生不相信,因为许嘉清根本没有去过那里,这和糊弄傻子没什么分别。
    央金要见江曲,可江曲不见她,阿旺也不见了。江曲迅速退了和她的婚约,在贺可蓝迎娶师母。按道理神官大婚,应该摆三天流水席,上师与师母共同施福。可是江曲却以师母身体不好拒绝了,至今无人见到师母的面容。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