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她千娇百媚 -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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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初眸光微闪,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赵德文暗暗向沈初使眼色,示意沈初提议陛下查五城兵马司账。
    沈初垂眸,“六殿下若问心无愧,可敢让人查五城兵马司所有账册。”
    赵德文附和,“沈初所言有一定道理,陛下可派人调阅五城兵马司的账册,一查便知。
    沈初毕竟年轻,又急着立功,万一查错了也是有的,只要查阅账册便能还六皇子一个清白。”
    五城兵马司有恒王的人,他在动手之前已经知会过那边了。
    这个时间,那边应该已经安排好了,将相关的物证以及准备好的假账册放进六皇子的值房。
    若能查实六皇子有问题,他就能在恒王跟前立下首功,他也能从左督御史的位置上再进一步。
    至于沈初嘛,一天之内弹劾两位皇子,还一弹劾一个准,陛下心中也会对沈初生出膈应的心思,不会再重用沈初。
    若是不能.....
    赵德文看向沈初的目光带着一抹阴狠,那就让沈初顶了构陷皇子的罪名吧。
    到时候看他还怎么耍威风?
    沈初察觉到赵德文的目光,故意脱口而出,“账册是最能发现问题的。
    不仅六皇子的账册要查,包括他手下副使的日常收入支出也要查。
    都是一个坑里的萝卜,保不准哪颗萝卜被殿下指使,从根上就坏了呢。”
    赵德文绝对不会只指着几页纸就能陷害一个皇子,只怕账册真的被动过手脚。
    万一裴渊真的毫无准备被自己陷害的话.....
    她心中莫名有些难受。
    裴渊桃花眼一眯,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一个坑里的萝卜?
    很耳熟的一句话,沈初在暗示他什么吗?
    他狐疑地看向沈初,却见沈初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赵德文,“大人,下官这么说没错吧?”
    他眸光微闪,目光落在赵德文身上。
    啧,看来这次小狐狸算计的倒霉鬼是赵德文吧?
    裴渊嘴角勾了起来,有意思。
    他就喜欢看小狐狸暗戳戳算计人的模样,眼底都闪着狡黠的光。
    沈初见他笑了,心中忐忑。
    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这家伙到底听没听懂她的暗示?
    裴渊上前一步,“父皇,赵大人所言有理,儿臣愿意先交出飞鹰卫的令牌和五城兵马司的令牌,待查完账再行定夺。”
    隆庆帝深深望着他,半晌方轻轻嗯了一声,“也好,父皇自然是信你的,查了账也能证明你的清白。”
    说罢吩咐内侍总管蔡冲,“立刻去查五城兵马司的帐。”
    裴渊叫了孙严进来,从怀里拿出两块令牌塞过去,“你亲自领着蔡公公去五城兵马司,交代所有人听蔡公公指示。”
    “是!”
    赵德文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殿内一片沉静,只有更漏的水声滴滴答答,十分沉闷。
    等待蔡冲回来的时间很漫长。
    隆庆帝的目光落在沈初身上,“沈初,你可知道构陷皇子应当承担何罪?”
    沈初头皮有些发麻,“臣知道,轻者杖责五十,重者罢官流放。”
    隆庆帝笑了笑,“你知道就好。”
    赵德文闻言,眼中闪过得意的笑。
    沈初默默在心里计算着时间,有些焦灼。
    终于,蔡冲带人回来了,还押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进来。
    “陛下,奴才和户部侍郎一起查了五城兵马司的账目,账目确实有问题,诸多银钱无法对上。”
    隆庆帝脸色倏然一变。
    沈初心头一沉,难道裴渊没有听懂他的暗示?
    还是时间太急,来不及做应对?
    她扭头看向裴渊,却见裴渊也转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潋滟的桃花眼微微勾了勾,冲她露出一抹无比荡漾的微笑。
    沈初心头微跳。
    第86章 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下一刻,却听到裴渊问:“蔡公公,五城兵马司的账册我看过,也查过,收支清晰,不可能有问题的。”
    蔡冲道:“殿下别急,奴才带人搜了整个五城兵马司,在副指挥使裘刚的房间内找到了另外一本账册,这本账册上收支清晰,还有六皇子的签押。
    另外,奴才在裘刚房间还搜出了一万两银票,以及他的私账,上面记录了他收受贿赂的具体数额。”
    蔡冲躬身,将一应账目以及户部整理的奏陈呈上。
    沈初长长松了口气。
    裴渊竟然听懂了她隐晦的暗示,不仅如此,还将计就计,反杀一招。
    不用想,这个裘刚应该就是恒王安插在五城兵马司的人吧?
    想必早就被这只大野狼盯上了吧?
    他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隆庆帝看完账册,火冒三丈,将账本重重砸在了裘刚头上。
    “好你个裘刚,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栽赃陷害六皇子?”
    裘刚不停地磕头求饶。
    那些银票他分明已经放在了六皇子房中,不知为何又回到了他房里。
    还有他私账记录,他藏得十分隐秘,怎么会被翻出来呢?
    沈初突然开口,“裘副指挥使就那么相信你的同伴,相信他不会出卖你?”
    裘刚脸色惨白,想起自己的父母妻儿,下意识扭头看向赵德文,“是不是....”
    赵德文一脸痛心的看着裘刚,“裘副指挥使好胡涂,构陷皇子可是抄家流放的大罪,你不为自己,难道一点也不顾惜家里的亲人吗?”
    裘刚愣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质问顿时咽了回去。
    事到如今,他的罪已经板上钉钉了,但不能再咬出别人了。
    留着赵德文,多少会对他的家人照顾几分。
    裘刚默认了赵德文的话,“臣认罪。”
    赵德文暗暗松了口气,道:“你那边刚要陷害六皇子,沈初这里就搜到了六皇子贪污受贿的信息,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隆庆帝也觉得一切都过于巧合,“沈初,你怎么解释此事?”
    沈初早就料到事情败露,赵德文会将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
    她不慌不忙地道:“赵大人的意思是怀疑我与裘刚合谋了?”
    赵德文:“本官只是觉得太过巧合。”
    沈初径直转头,“裘刚,你且说说我与你是否见过面?如何联系,我当时穿了什么衣裳?说了什么话?”
    裘刚面对沈初一连串的质问,目光闪烁,支支吾吾。
    事情变过太过突然,他根本没想过计划会失败,临时嫁祸给沈初,难免漏洞百出。
    隆庆帝大怒,抄起镇纸砸在裘刚头上,“老实交代你是否有同党?”
    裘刚不敢再攀咬沈初,面如死灰道:“一切都是臣所为,没有同党。”
    赵德文见栽赃沈初失败,有些失望,脸上却一脸懊恼样子跪下请罪。
    “今日沈初突然拿着材料来找臣,说查到了六皇子的罪证,臣一时被沈初蛊惑,险些误会六皇子,还请陛下治罪。”
    他很了解陛下的心思,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最容易引起陛下怀疑。
    果然,隆庆帝再次露出狐疑的神色,“沈初,你那些材料哪里来的?朕要听实话。”
    沈初一脸惶恐,“陛下英明,奏折确实是臣写的,但材料是赵大人给的。
    赵大人说臣若不听他的安排,年底就将臣的考绩评为差,然后将臣下放到穷乡僻壤之地。
    臣不怕下放,但臣怕不能再时时得见天威,聆听陛下教诲。”
    旁边响起一声轻微的嗤笑。
    沈初跪在地上,轻轻转了转眼珠看过去。
    裴渊一脸嘲讽,轻轻吐出三个字:“马屁精。”
    沈初.....
    赵德文脸色一白,却坚决不承认,“陛下他胡说,臣没有。沈初,你说本官威胁你弹劾六皇子,证据呢?
    陛下面前,总不能全由你信口胡说吧?”
    沈初:“赵大人经常用年终考绩为由,胁迫下属们听其命令,陛下可派人去督察院问一问,便能知道臣所说并非虚言。
    便是今日臣被威胁一事,想必督察院也有人听到。”
    赵德文冷笑,“胡说八道,本官在督察院为官多年,深受下属爱戴,怎么可能做出以考绩威胁人的事。”
    隆庆帝皱眉,低声吩咐蔡冲两句。
    蔡冲转身出去。
    赵德文悬着的心落了回去。
    如果任由沈初说下去,他还会担心两分。
    但去督察院问话,他有信心,督察院这些人不会出卖了他。
    毕竟都在他手下多年,谁还没有点把柄在他手上呢。
    等蔡公公问话回来,没有证据证明他威胁沈初,沈初就只能自己顶下这个构陷皇子的罪名。
    只要将沈初这根刺头拔除,督察院就还是他一手遮天的地方。
    赵德文得意的撇了沈初一眼。
    这一次蔡冲回来的很快,“禀陛下,这是督察院一众人的供词,上面列了赵御史曾胁迫他们做的事,上面有所有人的签字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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