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她千娇百媚 - 第352章
就毒发吐血陷入了昏迷,这时太后向陛下提出了冲喜的事,陛下就同意了。
可当时殿下还昏迷不醒呢,陛下从宫里派了人给殿下换上了大红喜服。”
金宝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幕,声音哽咽。
“就在花轿进门的前一刻,韩大夫配出了一种解药,说是只有一半的希望。
谁知解药喂进去没多久,殿下竟然醒了过来,得知陈佳莹的花轿到了门口。
殿下当时不顾身上的伤和毒,就冲到了门口,说什么也不肯让陈佳莹进门。
后来僵持不下,殿下带着陈佳莹了进了宫。
殿下在龙泉宫门口足足跪了半日,说要么他砍了陈佳莹,陛下再砍了他。
要么今日就让他娶您的牌位,他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妻子,就是沈初。
殿下让陛下选择,陛下不肯,下令杖责殿下,您不知道,殿下当时被打得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口气了。”
沈初听得泪如雨下,握着裴渊的手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三年前在死亡边缘挣扎的并不是她一个人。
她在艰难逃生,又被上官夜抓走的时候,裴渊在宫里承受着杖刑。
裴渊抬手为她擦去眼泪,揉了揉她的脑袋。
“傻丫头,不要说对不起。”
金宝接着往下说:“殿下奄奄一息,却还是坚持要娶您的牌位进门。
陛下骂够了,还是答应下来,太后却不同意,说殿下是在狠狠打他们陈家的脸面。
最后是陛下提出了折中的意见,殿下可以娶您的牌位,但却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对外只说睿王妃身子不好,在温泉庄子上调养,实际上陈家将陈佳莹连夜送回了老家。
殿下起初不愿意,但陛下说如果殿下连这点都不同意,他就直接收回宁安侯府的爵位,还要将您....挫骨扬灰。”
沈初脸色微变。
“殿下怎么舍得让您受一点点伤害啊?还有宁安侯府的爵位是您辛辛苦苦找回来的。
殿下说若是被收回去了,您一定很伤心,便咬牙应了陛下的要求。
当天晚上,殿下就和您的牌位拜了堂,这件事只有奴才和孙严知道。”
“其实当时拜完堂之后,殿下就人事不省了,后来虽然被救了回来。
但他终日抱着牌位不肯撒手,不吃不喝,殿下分明就是存了死志啊。”
金宝说着潸然泪下。
“幸好关键时刻,我想起玉妃娘娘临终前曾留下了一封信给奴才。
娘娘交代若是殿下一生平安顺遂,这封信便不给殿下看了。
若是遇到了过不去的难关,就让奴才将信拿给殿下。”
沈初没料到这一层,泪眼婆娑看向裴渊。
“玉妃娘娘留给你的信?信上说了什么?”
裴渊眸光微深,从木盒下的夹层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沈初。
沈初打开信,看到开头第一行字,惊得倏然站了起来
第445章 原来你是我的湛哥哥
玉妃的字迹工整秀丽,带着些峥嵘的风骨,像及了陆家的为人,
“渊儿:母妃写这封信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心跳。
母妃就坐在床上,一点一点地摩挲着肚子,轻轻拍着肚子,唱着小时候曾哄你入睡的歌,送他离开这个世上。
母妃哭了许久,一会儿药性就要发作,没猜错的话,我大概要大出血而亡了。
我决定给你留下这封信,不知道你将来有没有机会看到这封信。
这个孩子的离开,我一点都不意外,甚至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个他的母亲和父亲都不期盼着他的降临,即便来到这个世上,他也没有幸福可言。
在第一次察觉到孟嫔在送我的送子观音像里塞了大量的红花,甚至日常饮食中也动了手脚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个可悲又可恨的事实。
孟嫔又有什么错呢?她只不过是错信了皇帝的谎言,以为除掉我,她就能顺利封妃了。
渊儿,不,我应该叫你阿湛,你并不是我的儿子裴渊,而是我的亲侄子陆湛,镇国公世子陆湛。
当年凉州被屠城,我半路得到消息,只身带着渊儿赶赴凉州。
可还是晚了一步,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满城都被血染成了红色。
到处都是尸山血海,我亲眼看到了被万箭穿心,屹立不倒的哥哥。
我想带着渊儿赶过去的时候,却意外听到了周奇吩咐心腹。
他说陛下有命,不留活口,要仔细确认世子陆湛到底是死了还是逃了。
我听到这番话如遭雷击,吓得捂着渊儿的嘴就跑,幸运的是我在城外找到了浑身是血,已经陷入昏迷的你。
不幸的是我带着你和渊儿躲避周奇的搜查,渊儿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耽误了医治。
渊儿的身体在我怀里一点一点变凉的时候,我发誓不管事实真相如何,我都要为兄长,为陆家军,为我的渊儿报仇。
我把渊儿葬在了凉州城外的茶山上,带着你回了京城。
你在屠城那天夜里受了重伤,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在你与渊儿本就长得很像,我便将你当成渊儿养在了身边。
姑母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你是陆家唯一的血脉了。
那些报仇的事,就由我来做好了。
裴鸿宇那个小人,当初求着我哥哥支持他夺皇位的时候,做出一副温文尔雅,知人善任,心胸宽阔的虚伪模样。
如今皇位坐稳,怕我们陆家功高盖主,便下此毒手。
我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对他虚与委蛇,暗地里收集证据,想将他的罪行公布天下。
可他太多疑了,自我从凉州回来后心中便对我存了疑心,察觉到我有异动,便暗示孟嫔来害我。
他向来是这样,心性多疑却又不肯亲自动手,施恩于人,让别人下刀子。
可姑母明明知道,却不能躲避。
一旦躲开了他的算计,就彻底坐实了他的怀疑,到时候我们两个都得死。
所以我的阿湛啊,姑母不能看着你,护着你长大了,余下的路只能你自己去走了。
报仇的路太苦了,姑母已经尝试了一遍,不想让你再走一遍。
姑母只愿你一生活得平平安安,娶个好媳妇,延续陆家的香火。
这封信你看不到更好,但若你能看到,就说明你正在经历着难以跨越的危难关头。
那么便记起你是陆湛,是镇国公陆家的嫡长孙,陆家还有血海深仇等着你报,咬牙走下去吧。”
信的最后字迹十分潦草,大概是那时候玉妃就开始大出血了。
沈初看完信,捏着信的手不停的颤抖。
为信中玉妃所说的凉州屠城的真相,更为裴渊的真实身份。
她的目光一寸一寸地从裴渊脸上梭过,试图与脑海里小时候的陆湛重合。
“原来....原来你是湛哥哥啊。”
她心里一直牵挂的湛哥哥,竟然就是她爱上的男人。
“可是你这里的牙印怎么会没有了呢?”
她撸起裴渊的袖子,指着他肘窝处的疤痕。
裴渊摇头,“我不记得了,金宝说是母妃给我用刀磨掉了。”
大概是为了消除掉他身上所有像陆湛的记号。
裴渊绷着嘴角,眼中闪过一抹茫然。
“可是这些事我都不记得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看完玉妃这封信的时候,他震惊了很久,也试图想过。
可每次脑袋都会想针扎一般疼痛难忍,最终什么也想不起来。
“先前你提起陆湛的时候,我曾做过梦,就是你从长宁侯搬出来那日。
我梦到一个小姑娘掉进陷阱里被吓坏了,有个小男孩找到了她。
小姑娘狠狠抱着小男孩的手臂狠狠咬咬了一口。
后来还有个声音说这个牙印就当做订亲的记号。”
沈初双眼一亮。
“是这样的,我在陷阱里从天亮等到天黑,吓坏了,看到你找过来,就发脾气咬了你一口。
除了这件事,你还梦到过什么?或者想起过什么?”
裴渊摇摇头。
沈初想到师父曾经提过,人在受到重大刺激的时候,会出现一些过激反应,有可能导致失去那段记忆。
湛哥哥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别担心,让我师父一块给你检查一下,她医术很好,说不定会有办法。”
裴渊点头,对于能不能想起当年的事,并没有很在意。
“即便想不起来,陆家的血海深仇我还是要报。”
沈初深有同感。
陆伯伯死得太惨了,还有五万陆家军,其中包括她大哥和二哥。
她一直以为他们是死在北戎人的刀下,如今却发现并不是。
他们在边关奋勇杀敌,誓死抵抗,最终却死于皇帝的多疑。
“我和你一起报仇,为我们的家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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