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情期(兄妹abo) - “今晚我要亲你,甜心。”
千米长跑结束,谢姝妤回班级座位歇了会,喝了几口水,然后便赶去跳远的场地。
她报的是立定跳远,比赛场地在操场东北角,人赶到时,高二组的跳远还没开始,不过隔壁沙坑正在进行体育特长生组的叁级跳远项目。
好巧不巧,路过沙坑附近,谢姝妤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在助跑道尽头做准备。
只见周长琰穿着黑色背心和运动短裤,神色肃正,脊背微弓,豹尾勾着弯在身后轻微摇晃,被太阳晒成小麦色的肩臂和小腿露在外面,清晰可见石块一样坚实凸起的精壮肌腱。
跑道两侧散散拉拉站着围观学生,其中几个似乎是周长琰的体育生朋友,身着同款运动服,不停喊着加油。
谢姝妤慢下脚步,好奇地望过去。
裁判站在周长琰身边,低声嘱咐了几句规则规范,随即后退两步,“好,预备——开始!”
一声哨响骤然撕裂空气,周长琰旋风般冲了出去,那一瞬间速度之快几乎只能看到奔跑的残影,背部矫健的肌肉偾张绷起,宛如草原上疾驰的猎豹。他“咚”的一脚踏上起跳板,连续两次起跳、落地,第叁次起跳时,那双长腿在半空大步跨开,唰然飞跃出一段极远的距离,落入沙坑后又顺着惯性前滑一阵,直至逼近沙坑边缘才堪堪停下。
“喔……”啪啪啪——周遭一片鼓掌惊叹声,裁判上前看了眼成绩,对记录员喊:“二十二米叁。下一位,九号。”
周长琰拍拍身上沙子,走出沙坑,四周好友纷纷聚过来称赞调侃,他不经意抬眸,恰巧跟几米外正惊奇看着他的谢姝妤对上目光。
“……”
周长琰愣了下,随即满含充斥着阳光与汗水的骄傲,朝谢姝妤粲然一笑。
“!”谢姝妤手足无措一瞬,些许局促地回了他个微笑,而后赶紧跑了。
——不久前才那么冷硬地拒绝了人家的表白,她现在实在不怎么好意思面对周长琰。
跑到立定跳远的场地,谢姝妤找到裁判:“老师,高二组的立定跳远什么时候开始啊?”
裁判低头看一眼时间表,说:“还有半个多小时呢,不急,你先回班坐会儿吧,等要比赛的时候主持人会通知。”
“好,谢谢老师。”
“没事儿。”
谢姝妤一时得闲,也不想再跑老远回班级坐着,左右巡睃一圈,发现飞行类项目的比赛场地就在不远处。
白云飘飘的高空上,遥遥可见几帮衣着各异的飞鸟alpha,正笑闹着你推我搡。
谢姝妤眯了眯眼,定睛一看,最中间那帮alpha里果然有谢翎之。
所有参加飞行项目的选手都会在赛前准备好专用的上衣,这种上衣的背后有两道竖长开口,主要用以伸缩翅膀。一般具有飞禽类性征的人家里都有这样的衣服,谢翎之也不例外。
谢翎之套着件无袖T恤,一对足足有叁四米长、羽翼丰厚的黑褐翅膀在背后恣意伸展,随意扑扇两下便是一股清凉猛烈的风。他正勾着身边一个游隼alpha的脖颈说说笑笑,也不知说着些什么,没一会两人就乱七八糟地打闹起来,周边的金雕蛇鹫雪鸮也不拦,抱着手臂笑哈哈看热闹。
还有一群小型雀科飞禽默默待在角落,没参与他们的嬉闹。他们基本从不跟这帮猛禽类alpha一起玩,因为这帮猛禽嘲笑对方时总爱称呼对方“小家雀儿”。这让他们感觉到了种族歧视。
——开玩笑的,其实他们关系也蛮和谐。
谢姝妤绕着场地转了半圈,见边上取水点那儿有个空着的椅子,便想过去坐着。
“同学,请问这个椅子有人坐吗?”一手示意性搭在椅背上,她礼貌询问坐在取水点桌子后的女生。
取水点原本有两个人看管,另一个不知去了哪,只剩一个女生坐镇。那女生闻言抬头,像是见到救世主一样惊喜地对谢姝妤说:“啊,没人,你坐吧你坐吧!那个,你能顺便帮我看一下这里吗?我肚子有点疼,想去上个厕所。”
谢姝妤爽快道:“可以,你去吧。”
女生双手合十:“感谢感谢!麻烦你了同学!”随即拿着纸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见桌子后边俩人都走了,谢姝妤思索半秒,从地上的饮料包装膜里顺了瓶可乐,跑到桌子后坐着——桌子后边更阴凉,有大遮阳伞挡着太阳。
谢姝妤翘着腿,一边喝可乐,一边仰头观赏天上的“飞行表演”,姿势那叫一个惬意。
因为场地有限,小型飞禽和猛禽的比赛是按顺序进行的,先是小型飞禽进行空中竞速和接力。其中就有江梨。
江梨作为夜莺omega,在体力和飞行能力方面并不是十分突出,她耐力较强,但不适合长时间高速飞行,在先天上难免输了旁边的雨燕和信天翁一截。但她胜在后天努力,加上有相当强烈的夺冠劲头,以至于两千米竞速的最后竟愣是超越了雨燕,再次斩获冠军。
谢姝妤对她是真的心服口服。有些人当真是有天赋又有努力,没天赋更是百倍的努力。
可惜到了接力赛就不行了,江梨首当其冲跑完第一轮,后面两个队友却拖了后腿,导致他们这一队最终只拿了第叁名。
比赛结束后,叁人降落到地面,那两个队友哭哭啼啼跟江梨道歉,觉得自己对不起江梨最开始的努力。江梨倒也没表现出比赛落败的气馁,反而很有耐心地安抚两人,直到把那俩都哄走了,她才耷着翅膀,独自站在场地边缘平复呼吸。
谢姝妤看着江梨那隐约寂寥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忽然动了恻隐之心。
她招手对江梨喊:“班长,过来坐啊。”
江梨转过头,眼神里有明显的讶异,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来到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谢姝妤给她一瓶水:“呐,喝点。”
江梨看了眼矿泉水,又看看她手里空了小半的可乐,说:“我也要可乐。”
谢姝妤:“……”
给你递水你还挑上了,啧。谢姝妤给她换了瓶可乐。
这下谢姝妤有了共同观赛的伴儿,她跟江梨喝着可乐,一同欣赏猛禽alpha的比赛。
猛禽类alpha的赛况可就凶悍多了,跟他们一对比,刚才小型飞禽那你追我赶的比拼简直就跟过家家似的。遥远苍穹之上只听一阵阵几能刺破耳膜的超音速滑行声接连不断划破长空,几个缩小数倍的黑影仿若装备精良、前后出舱的战斗机般在空中疾速穿梭,按照楼顶提前标注好的轨道展翅翱翔,呼吸间便已绕着学校盘旋两圈。
地面上的观众压根看不清前边后边飞的谁是谁,但并不妨碍他们热情似火呼声如浪,热烈的尖叫随着猛禽alpha们盘旋圈数一波接着一波澎湃翻涌,一波更比一波凶。
谢姝妤看了会,觉得没意思了,低头在手机上刷起小说,决定等谢翎之下来了自己来告诉她拿了第几名。
江梨也没太多观赏兴趣,她咕咚咕咚灌下半瓶可乐,长舒一口气,神情舒坦不少,随口问谢姝妤,“你还报名看管取水点了啊?”
谢姝妤漫不经心道:“没,管这儿的女生去厕所了,我临时替她看会儿。”
“哦。那你之后还有项目吗?”
“有个跳远。”
“立定跳远?”
“嗯。”
“正好,咱俩一会一起去。”
“……”
谢姝妤略微纠结地瞥了江梨一眼。
不久前千米长跑“荣获第二”的落魄她还历历在目,虽然因为谢翎之的打岔,导致她对于失败也没那么耿耿于怀了,但一想自己过会儿又要得一次第二,这心里难免还是……
想着想着,谢姝妤上下端详江梨瘫在椅子上的豪放身姿,忽而又冒出点侥幸心理:江梨这又是一千米跑又是空中竞速的,估计体力早就被掏空了,跳远可真不一定能有力气。
下一次跳远她说不定可以——
啪。
一个清脆的响指划过眼前,谢姝妤怔了下,抬眸,发现谢翎之竟不知何时站在了桌前,噙笑看着她。
谢翎之刚从高空下来,呼吸显见地粗重低沉,额发被汗水沁湿,愈显漆黑,冷白的俊脸也透着丝缕红润。他身上有些发汗,不过衣服是吸汗材质,所以此时看上去居然还颇为清爽,半点不像是在学校上空盘旋过二十圈的样子。
谢姝妤懵道:“你这就比完了?”
谢翎之拉过桌前的椅子,大剌剌坐下,微促的气息还未彻底恢复平缓:“是啊,哥拿了第一,最后两圈超过了那只隼和雕,厉不厉害?”
谢姝妤敷衍点头:“厉害厉害,不愧是老哥,真棒。”
谢翎之得寸进尺地牵住她一只手,得亏他没长尾巴,不然这会儿大概要翘上天去,“好听,再夸两句。”
谢姝妤反手一巴掌拍在他手背,“差不多得了,少给脸不要脸。”
谢翎之遗憾收手。
谢姝妤问:“你们怎么比得这么快?我感觉还没到叁分钟就结束了。”
谢翎之从桌子上拿了条毛巾,擦了擦鼻梁和颈间的汗,“就飞二十圈,能花多长时间,超过五分钟干脆去当走地鸡算了。”
这话有些刺痛身为小型飞禽的江梨,江梨漠着脸把头转到一边,对傲慢的猛禽眼不见心不烦。
谢姝妤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两声。
笑完又觉得自己这么笑好像不太厚道,她哥这么说话也有点缺德,于是带着些给江梨道歉的心思,谢姝妤想了想,说:“江梨,你之前不是问我会不会说俄语吗?我哥会说两句,你想听什么,我让他说给你听啊?”
江梨被勾起了好奇心,头转了回来,脸色也好看了点,但仍旧不咋高兴:“……随便,都行。”
谢姝妤伸脚踢了踢谢翎之的小腿,下巴一扬:“说两句听听。”
谢翎之无奈又宠溺地朝她笑笑。
他半转过身,一条长臂耷在椅背后面,思量片刻,幽黑瞳仁凝望着谢姝妤,声线低缓:
“Сегодня я поцелую тебя, милая。”
(今晚我要亲你,甜心。)
“……”
谢姝妤双臂抱胸,目光定定与谢翎之对视,柔美的鹅蛋脸慢慢浮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羞恼的淡粉。
她听懂了这句话。
上星期她来了例假,和谢翎之足足一周没做,谢翎之需求又大,每次都只能用她的手和腿将就解决。
而今天,她例假已经彻底好了……
江梨不解地问谢姝妤:“这是什么意思?”
搭在臂弯的指尖微微陷进肉里,谢姝妤迫使自己冷静,淡定地回复江梨:“这句话的意思是……今天天气真好。”
江梨盯着她的目光半信半疑,显然不是很相信这句翻译。
毕竟,这段话的音调听起来委实缱绻,绵绵萦绕在耳畔,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然而没等她发问,升旗台便传来主持人的赛事播报:
“请参加立定跳远的高二组同学到操场东北角就位,比赛将在五分钟后开始。”
谢姝妤立即站起来,拉着还没回神的江梨马不停蹄离开取水点。
——起身时,耳边轻轻掠过谢翎之暧昧的低笑,羽毛般撩拨着心尖。
谢姝妤回眸瞪他一眼,脚步略略加快,没来由透露出一丝落荒而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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