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天火葬场了吗 - 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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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不会离开我……”
    “再也不会,”再也不会说讨厌我。
    他顿了顿:“违抗我。”
    谢不归的声音里带着泪意。
    芊芊被他控制着,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自称是我,而不是朕。
    想到迄今为止他所做的种种一切,想到他对卿好的冷漠无情,想到他对郑兰漪超越性命的爱护。
    她如那撬不开的蚌壳一般,死死地闭紧了唇,视线冷冷划向一边。
    她就连看他一眼都不愿。
    汗水从他清冷的脸上流下。
    “不说是吗?”
    男人的手滑到她后背,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低低道:
    “那就把我们没做完的好好做一遍,”他脸贴在她的脸上。
    芊芊甚至能感受到那份冰凉和潮润,却不知是他的汗水,还是她的泪。
    “爱妃好好感受,到底是谁玩谁。”
    ……
    “你不是也很有感觉吗?嗯?”
    只有触摸到她,听到她的声音,用这种方式反复确认她的存在,才能安抚心中那头焦躁不已,随时都会挣脱牢笼而出的巨兽。
    谢不归鼻尖抵在她的鼻梁上,指节勾动,见她紧紧地咬着嘴唇,那唇珠已经极肿极红。哪怕是到了极限也不吭一声,忍不住用了力气,在那一点狠狠地磋磨。
    她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芊芊视线开始逐渐模糊,呼吸急促,被那种尖锐的感觉夺走了全部的感官。
    周围一切变得越来越亮,直到一股刺目的白光闪过,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翻白,瞳孔失去了焦点。
    身体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最终无力地软下来,只偶尔抽/搐一下。
    谢不归偏要在她耳边冷冷地说:“怎么光用手也能让爱妃这么爽么。”
    “滚。”
    她终于张开那一塌糊涂的唇,吐出一个冷冷的字。
    谢不归沉默着。
    他低垂着头,手从她的裙底抽出,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每一根指节,再度俯下.身去。
    ……
    胸口的刺痛如此清晰,这一次,不是来自于药丸,也不是来自于蛊毒。
    她侧了侧身,乌发散乱在雪白的背上,像是要把自己嵌进墙壁里去,再也不见天日。
    谢不归脸色明显的欲求不满,他散着长发下榻,冷白的脖子上有几道红色的抓痕,他低头捡起地上的衣袍披在身上,穿戴齐整后,他对打水进来的伽蓝道:
    “去给你主子擦身。”
    男人的声音,已听不出方才的嘶哑失态,而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如同松烟蔽月,含霜履雪。
    伽蓝:“是。”
    她小心翼翼走到榻前,看到女子像是被玩坏了的木偶一般软在床上。
    乌发如瀑般在枕上肆意流淌,脸上耳上潮/红未退,让人看一眼便面红耳赤。
    她闭着眼道:“去给我寻一碗避子汤。”
    声音简直哑得不像话。
    “这……”
    “去。”
    皇帝道。
    谢不归看了她一眼,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步子极沉似压抑着什么。
    远远听到景福起驾的声音。
    芊芊缓缓睁开双眼。
    他并没碰她,却毫不留情在她耳边吐露出那些羞.辱的话语。
    原来像谢不归这样的男人也是会说那些下/流不堪的话,她从前只以为地痞流氓才会如此。
    过程确实难熬。
    只怕她今后看到谢不归那双手都会忍不住发抖。
    要避子汤,主要目的是支开伽蓝,她并不在乎谢不归听到后作何感想,如今他无法用她身边的人威胁她,充其量不过是禁足、降位分如此惩罚,这些对她来说已不足为惧。
    却不妨碍如今的她看到与他有关的一切,都会感到恶心,这个伽蓝是他派来的人,更是让她无比的抵触。
    七日后,亡国夏姬发作。
    她该如何解毒,这一件事,比谢不归的存在更加让她头疼。
    -
    风雪大作。
    一把伞倏地撑过头顶。
    “项大人。”
    郑兰漪如一朵脆弱的兰花,跪在台阶之下,风雪之中,乌发只以一枚白玉簪挽起。
    簪头的那朵君子兰惟妙惟肖,可见雕刻之人的用心。
    而她素衣玉簪,像是那新寡的妇人,在为谁披麻戴孝。
    她一袭白,便显得怀中的那一抹红格外夺目,那是一个红色的襁褓,孩子柔软的小脸在风雪之中冻得青白。
    郑兰漪微微弯着腰,用自己的体温暖着这个孩子。
    曾经权势煊赫的郑家,一朝倾覆。
    全族下狱,死生不明。
    独留她一个微末女流,抱着这年幼的穆王世子,母子俩跪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哀求君王的一丝怜惜。
    “项大人。你走罢。”
    项微与却伫立不动。
    男子高冠玄衣,眉上点着一粒朱砂,无尽空白里只缀一粒鲜红,他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一把油纸伞,站在跪着的女子面前,伞面大部分朝她倾斜。
    他身上的降真香气缠绕上她的衣角,混合着雪地的清新和道袍的质朴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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