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竟是我老婆 -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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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某种层面而言,汪云琛也算是杀死原主的凶手。
    “我怎么记得,汪兄当夜也在红香楼?而且汪兄已娶妻。”陆雩看着眼前人,语气不紧不慢,“严夫子只驱逐我一人,怕是不太公平。”
    “你,你别乱说!”汪云琛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恢复镇静劝道:“陆弟,我知道你一时受了刺激无法接受现实,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我当夜分明在客栈休憩,你说我在红香楼,可有证据?”
    陆雩:“我说我当晚在红香楼看见了你,就是证据。”
    “你,你——!”汪云琛恼羞成怒,“你还当我是兄弟吗?!”
    陆雩反问:“你有把我当成过兄弟?”
    怕是把原主当成了冤大头。
    那一夜汪云琛确实也在红香楼。
    不过他没和原主一起去。为了不留下把柄,他自己又趁夜悄悄摸过去。
    如今被陆雩揭穿,自然心虚不已。
    “罢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言说的。”汪云琛拎着两条咸鱼,转身欲走。
    这时季半夏也走了过来,问来人是谁。
    陆雩说:“是上次带我去红香楼的好兄弟。”
    季半夏:“?”
    她与陆雩对视,两人之间仿佛涌动着一种不约而同的默契。
    “公子留步。”听到脆铃般悦耳的女声,汪云琛下意识转身。
    一看到季半夏,眼睛都直了。
    他是真的羡慕陆雩,家中有如此贤惠动人的美娇童养媳,实在艳福不浅。
    不像他,因为家境贫寒,只能娶一个哥儿。
    “弟媳,我这儿有两条上好的咸鱼,要不你拿回去……”汪云琛傻乎乎地就想递上手里的东西。
    但迎接他的却是对方劈头盖脸的一拳。
    汪云琛万没想到季半夏一介女子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这一拳的力道,直接把他打飞。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屁股摔在了街上。
    两尾咸鱼则顺势砸在了他双腿之间,又是一击。
    “啊啊啊!!”汪云琛痛苦地惨叫起来。
    这惹出的动静可不小。
    正值饭点,街坊邻居都纷纷探出头来。
    众目睽睽下,汪云琛只觉得自己把脸都丢尽了,再没脸见人。
    他以袖遮面,试图作掩。
    可邻里还是很快认出他是谁,一阵指指点点。
    “这不是住河西街的小汪嘛!”
    “他不好好读书,怎么跑到陆家来,也不怕沾染上晦气……”
    “就是你带坏我家小雩去红香楼!”季半夏似不解气,上前又踹了汪云琛一脚。
    汪云琛眼前一黑,彻底昏倒了。
    与此同时,街坊们因得知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而瞬间沸腾。
    河西街汪家小子竟也去妓院?
    他家那哥儿是个泼辣的,这下可有好戏看咯。
    -
    汪云琛装晕,最后被自家哥儿揪着耳朵带回去。
    幸好他家哥儿是个明事理的,过来对陆雩季半夏百般道歉。
    经过这次一闹,汪云琛在溪源镇上算彻底出名了。
    同时也为陆雩转移了一大部分火力。
    季半夏说的那句话,让众人都认为是汪云琛带坏的陆雩。
    陆雩虽失去去严秀才私塾读书的机会,却表示无所谓。
    “我可以自学。”他告诉季半夏。
    其实只要自身勤奋,自学考中童生并不难。
    当晚,陆雩就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详细的学习计划。
    科举所考的四书五经对陆雩而言不陌生。这些他上辈子就接触过。
    但不同之处在于古人的理解和现代不同。首先他需要死记硬背,然后再对照先贤释义去逐一理解。
    最后,还要学会如何作诗。
    有了计划后,所差的就是执行力了。
    次日陆雩起了个大早,给季半夏早点铺搭把手。
    等东西卖得差不多季半夏收摊后,他便在院子里拉伸,做起了第八套广播体操。
    某位著名领导人曾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古代科举并非易事。陆雩觉得自己顶着这么虚弱的身体进考场,很有可能考到一半就嗝屁。
    所以提升身体素质,势在必行。
    然而在季半夏看来,陆雩左扭头右扭腰、蹦蹦跳跳的样子实在奇怪。
    就像……中了邪一般。
    “你在做何事?”他蹙眉问。
    陆雩气喘吁吁道:“我在…跳操,你可以理解为习武,锻炼身体。”
    习武?
    季半夏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觉得这是在滑天下之大稽。
    “挺有用的,这都是前辈总结下来的经验。自从练了这个,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你要不一起试试?”陆雩招呼她加入。
    季半夏扭头就走,“不必了。”
    陆雩没多想。他寻思季半夏能一拳把汪云琛打飞,体质应该倍棒儿,看不上广播体操很正常。
    傍晚,吃过饭后,陆雩就着灯在房中读书。
    季半夏蹲在院子里浆洗衣物。
    严瑞珍提着一盒糕点上门来。她见厢房亮着灯,便冲季半夏使了个眼色,道:“半夏,我们出去逛逛?”
    季半夏便起身擦了擦手,随她一道出门。
    暮色四合,天色还未黑透。蝉鸣不断,街上有不少人家在悠闲散步。
    两人先是聊了会近况日常。
    待走到人少的地方,严瑞珍便一脸得意地告诉他:“我爹将陆雩逐出私塾实际上是我在背后吹的风,这下彻底断绝他的科举之路,叫他翻不了身!半夏,我对你好吧。”
    季半夏:“……”
    原来陆雩被逐出学堂,后面竟有好友的一份功劳。
    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大概从知道陆雩并非从前那人的那刻起,他的恨意与厌恶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不再盼着他去死,或过得不好。
    现在的陆雩,如若考上科举有功名在身,对他而言亦是助力。
    “倒,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他艰难道。
    严瑞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以前不就希望陆雩放弃科举吗?”
    “从前是从前,如今是现今。”季半夏说,“他告诉我会改过自新,好好读书。”
    “喂!你不会真傻到相信那小子的假话吧……”严瑞珍大呼小叫。
    季半夏道:“这次不同,我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
    严瑞珍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陆雩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严瑞珍还想再劝说她从火炕中跳出来,可一向人间清醒的季半夏这次不知为何,竟铁了心要相信陆雩一回。
    难道,这就是所谓盲目的爱情?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严瑞珍以前从不认为季半夏喜欢陆雩,可今日,她迟疑了。
    陆家那小子确实长有一副颇有迷惑性的皮囊,又是读书人。曾经镇上好几个少女和哥儿都对他芳心暗许。但再好看的外表,也不能掩盖他肮脏龌龊的人品!半夏她糊涂啊!
    严瑞珍痛恨季半夏识人不清的同时,忍不住酸楚自己不是男儿身。
    若她是男子就好了,她可以正大光明地许给半夏幸福……
    “可是我爹已把陆雩逐出学堂了,他如何学习?”严瑞珍讷讷道。
    季半夏:“他打算自学。”
    严瑞珍:“?”
    严瑞珍发狠道:“陆雩要能考中,我把头砍下来给他当蹴鞠踢。”
    第8章
    这天陆雩没有学到太晚,早早地就上床睡觉。
    古代没有眼镜,他可不想把自己的眼睛弄坏变成瞎子。
    之后几天,他都早起帮季半夏忙早点铺,然后做操、读书、抄书。
    傍晚会出去沿河边跑跑步什么的。日子简单平凡,却也充实。
    只是这样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原主虽无父无母,却有一大家子的乡下亲戚。以前原主爹娘在时他们不敢造次,因为知道就算上门也没得好脸。可如今陆大根一家,都眼馋着原主在镇上的三进小院屋和那个仿佛金元宝般源源不断招财的早点铺。
    溪北村,陆家。
    陆大根的大儿子陆小宝今年十六岁,一脸馋相道:“我以前去镇上赶集时吃过一次他们家食肆的肉包子,又大又香!好吃的我舌头都快吞下去。真羡慕陆堂哥,他肯定能天天吃肉包子吃到饱。”
    “何止啊。”二房媳妇何春美嫉艳地说,“我听闻陆记朝食每日盈利就有好几百文。他们家又只有陆雩一个儿子,顿顿吃香喝辣,要什么都给他。”
    可以说,这户住在乡下的陆氏人家,几乎没有不艳羡陆雩的。
    他们都觉得陆雩命好,虽打娘胎起有了体弱毛病,但架不住家里爹娘疼宠啊。即使自己先去了,也给陆雩留下了不菲的家产和童养媳。
    陆大根媳妇郑素芬道:“陆雩从五岁就开蒙了吧?镇上传来消息,他这次童试又没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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