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赶出侯府后 - 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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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缠对这个故事并不算很满意,却还是有些唏嘘,这故事中的所有人,都是输家。
    “如果柳大人一开始肯相信吕老板的话,将人早早送走,也不会惹出后面这么多事了。”
    柳相泽没有相信过他的妻子,吕老板同样没有相信过柳相泽。他们两个选择了各自觉得正确的路,然后分道扬镳了。
    阿缠想,明明他们是喜欢对方的,所以喜欢会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淡薄吗?
    “白休命。”阿缠忽然叫他名字。
    “嗯?”
    “就算哪天我们分开了,你也要很喜欢很喜欢我才行,不然做鬼我都不放过你。”
    白休命失笑:“这么霸道啊?”
    “对,就这么霸道。”阿缠一副不讲理的模样。
    白休命抬手捏捏她的脸蛋:“好,我会一直很喜欢很喜欢阿缠。”
    阿缠这才满意,她将双手撑在他大腿上,凑上前亲亲他的唇角以示奖励。
    白休命才偏头,阿缠立刻警惕地往后退去,显然上次的深入体验让她不太满意。
    她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让白休命轻哼一声,到底忍住了将她捉回来的想法。
    可能是感觉到了白休命的眼神太有威胁性,阿缠回到椅子上坐好后立刻转移话题,献宝似的将虞山炉拿给白休命看。
    “你瞧,这是吕老板送的。”她将桌上的虞山炉递给白休命。
    白休命接过香炉,垂眸打量着,随后问:“这是吕家今天送来的?”
    “对。”说完后,阿缠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追问,“你是派人监视我,还是监视吕家人?”
    “吕家。”
    “他们家有问题?”
    “没有,例行公事,以防后续出现问题。”白休命边说边打开炉盖,往里面看。
    阿缠也凑了过来,她指着香炉内壁道:“这里有一个印记,但是看不清。”
    白休命伸手摸了摸,然后将香炉举起。
    香炉中,忽然多出了一团光,那光映着香炉的内壁,整个香炉都在发光,像是一个小小的光球,随着白休命缓慢的转动,阿缠看到墙壁出现了一个方形的繁复图案。
    “看起来不像是制炉师傅的私印?”阿缠不确定地说。
    听闻厉害的制炉大师都喜欢将私印印在作品上,但这个,更像是哪个家族的印记。
    白休命看见那图案后桃花眼微微眯起,似乎想到了什么。
    阿缠一直看着他,见他表情变幻,赶忙问:“你知道那个图案是什么?”
    “一个家族的印记。”香炉中的光消失,香炉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白休命原本对这香炉没怎么上心,这一次倒是仔细打量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道:“这香炉是虞山石做的?”
    白休命对香炉不甚了解,但是他认识石头。
    阿缠点头:“是啊,这虞山炉是吕老板年前收来的,她最后将香炉送给了我,吕家人也没要回去。”
    “很贵重?”
    “很贵重。”阿缠肯定道。
    白休命将香炉放回桌子上,他又盯着香炉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香炉上的印记属于尚家,一个古老的御鬼家族。”
    “那个家族呢?”
    “二十多年前,被灭了满门,死光了。”
    阿缠微微睁大眼睛:“是谁做的?”
    “不知道。”
    “那他们家族中的财物呢?”
    “好问题。”白休命往后靠了靠,“尚家建立在鬼门上,全族死绝后,鬼门大开,尚家所在之处也被移平,大家都以为,尚家的一切都被鬼门吞噬了,这香炉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件流出的属于他们家的东西。”
    阿缠立刻将香炉捧起来,放到白休命手上:“白大人,你要是靠着我的香炉升官发财,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的好处。”
    “好说。”白休命接下香炉,又对阿缠道,“这几日,我让人在附近守着。”
    虽说距离香炉被卖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但还是需要以防万一。
    阿缠没有拒绝,她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
    因为中间出现了这样的插曲,白休命没有久留,他拿着虞山炉很快离开了。
    等他走后,阿缠坐在桌旁,手指从燃烧的烛火中扫过,并没有灼烧的感觉。
    这样玩了一会儿,左右摇摆的烛火映得阿缠的面容明明灭灭。
    这世上的许多巧合,都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尚这个姓氏,不算罕见,但也不那么常见。
    恰好,她在北荒有一位姓尚的故人。
    算算时日,正月已经快要过去了,距离三月初三也不过一个多月时间。
    这个日子很特殊,阿缠记得很清楚,这是北荒王太妃父亲的生辰。
    今年,是对方的八十整寿。
    也就是说,北荒王太妃,要进京了,她那位姓尚的故人应该也会随行。
    从北荒到上京,万里之遥。那段路实在太难走了,阿缠记得清清楚楚,她在这段路上,断掉了一条又一条尾巴,直至最后,终于逃入了上京城。
    希望他们能够一路平安。
    第151章 那是妖狐皮
    转眼正月就要过去了,过年的气氛已消散得一干二净,家家户户早已为了新一年的生计而忙碌起来。
    连续好几日被客人找上门来买香后,阿缠也不得不开始考虑开门营业了。
    不过开门之前,她先将家中的银钱归拢了一下,然后取了两千两的银票,去了西市。
    这一次,她目标明确,直奔西市中最大的那家猎铺。
    这家铺子的铺面更大,连柜台都分了好几个。
    阿缠走向挂着兽字牌的柜台,站在柜台后的掌柜见她走来,朝她微微一笑:“姑娘想要买什么?”
    “蠪侄的第五个脑子。”
    蠪侄九头九尾,与九尾狐很像,但是脑袋太多就显得不怎么聪明,所以很容易成为被猎杀的对象。
    那掌柜愣了愣,这要求属实不太常见,不过库房中倒是有一具蠪侄尸体。
    “姑娘且稍等。”
    那掌柜去了库房,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他捧了个黑色的罐子走了回来。
    那罐子并未封口,里面散发着一股很难形容的味道,又甜又腥十分诡异,罐子边缘还沾着黑色的血迹。
    “姑娘瞧瞧,这货可对?新挖出来的蠪侄脑,保证新鲜。”掌柜将坛子放在柜台上,任由阿缠验货。
    阿缠嫌弃地掩住鼻子探头看了一眼,又找掌柜要了根树枝在坛子里拨弄了两下,里面黑色的脑花弹性极好,被戳了两下也没戳破。
    她朝掌柜点点头,表示满意,然后问:“多少钱?”
    “着头蠪侄修为在三境,蠪侄脑定价一千两一个,且姑娘还指定了第五个脑子,需要额外付五百两。”
    与估算的价格相差不大,阿缠未与对方讨价还价,直接将银票交给对方,然后得到了一罐子黑乎乎的脑花。
    离开猎铺前,掌柜替她将罐子封了口,又绑上了麻绳,让她可以用手拎着。
    阿缠提着脑花回了家,到家后,她将罐子放在井旁,然后去灶房取了盐罐,往罐子里放了三大勺盐,又倒满了井水。
    之后每天,她都要换一次水,直到第七日,水被倒干净之后,罐子里的脑花上浮起了一团黑膜。
    阿缠将黑膜用筷子挑了出来,那层膜看着不大,但是展开后却是很大一片。
    她将黑膜摊开铺平,放在洗干净的地面上,然后等着自然风干。
    这期间,香铺终于开始正式营业了,每日来店里的客人不多不少,却也总是让她忙个不停。
    在忙碌中,正月悄然离开,进入了二月。
    这天傍晚,阿缠关了铺子后,回到后院去看被放在院子角落风干的黑膜,那层膜已经变干变硬,上面还浮出一层白色晶体。
    她用剪子将黑膜剪成一个个小块,放到准备好的木匣子里,之后还要磨成粉来用。
    处理好了黑膜,阿缠揉了揉肚子,忙了这么久,暮食也没能按时吃,又累又饿。
    她重重叹了口气,越发觉得做人好难。
    正当她起身打算先将木匣子放好再去灶房寻些食物时,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传入耳中。
    阿缠刚一转过头,就见陈慧从屋中走了出来。
    “慧娘,你终于醒了!”她快步走到陈慧面前,简直要喜极而泣。
    陈慧脸上露出一抹笑,虽然她不算是活着,但再次苏醒的感觉依旧很好,尤其家中还有人在等她。
    “其实前几日就已经有了些意识,不过还未进阶完成,才醒的晚了些。”
    “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阿缠问。
    陈慧摇摇头:“没有,一切都正常。”
    “那就好。”说完后,阿缠似想到了什么,声音放低,“看到我放在桌上的地契了吗?”
    陈慧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轻轻叹了口气,问阿缠:“看到了,如卉她走得可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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